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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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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广这席话说得极为诚恳,因为每一句都是真的。

        “我深信在座诸公都与我有志一同,谋臣运筹于内,战将搏杀于外,我们所追求的,不就是扫荡乱世,建功立业,以求有一天,能够四海清平么?朱某一肩担负天子托付之重任,一肩担负伯安公之遗愿,虽有心信大义于天下,奈何才疏学浅,常感力有不逮!诸位都是燕地英杰,一时之选,若能襄助,感激不尽!”

        下面,仍是一片沉默。

        但朱将军的话,幽州武们倒是听进去了。虽说刨去一切修饰,意思只有一个,让咱们归顺。可,你从这段话里听出来的,绝不止这一点。

        他告诉了你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告诉了你他想干什么,他告诉你他需要你,他更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老底刨出来。可时至今日,除了逞口舌之快,谁还会说他只是豪商之子,边塞游侠?

        见众人不语,朱广并不着急催促,而是留下了相当充分的时间给众人考虑。

        好大一阵之后,他再次请酒,饮罢后,目光落在一人身上,笑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便是当时从右北平郊外将我追回去的,王门?”

        那人正是公孙瓒部将王门,当年朱广奉时任太尉刘虞之命去右北平见公孙瓒,后者推托不见,朱广一怒之下引众返回,公孙瓒见玩过火了,便遣王门去追。这也是如今幽冀两大豪强结怨之始。

        王门断没想到朱广还记得他,一时有些局促:“正是在下,将军好记性。”

        朱广大笑:“实不相瞒,在座诸位,我就算未曾谋面也早已有所耳闻。比如这位。”

        座中有一少年人,瘦弱不堪,其貌不扬,而且衣着十分寒酸,那补丁……根本就不是补丁,好似他自己拿线胡乱拧的。从来到现在一直低头不语,但却不见丝毫慌乱,显示出与其年龄不想称的冷静。听朱广看向他,这才抬头。

        “刘玄德曾经告诉我说,在幽州,少年人里,渔阳田豫可称得一,果真如此?”

        田豫面无表情,竟没否认,只是道:“那要看子泰兄是否同意这个说法。”

        田畴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国让有干才,愚兄自愧不如。”合着这两个是旧识?或者本家亲戚之类?

        二百二十五选边站

        朱广头一偏,目光投向了最末座那位一直拉长着脸的人。

        其实以他在公孙瓒军中的地位,至少应该跟贾诩坐个对面,但他到来之后却坚持“敬陪末座”,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某些立场。

        朱三从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遂笑问道:“田校尉向来可好?”

        此人正是当日奉命于西山下扎营的田楷,让高顺“陷阵营”一顿狂削,只带着少量骑兵逃窜。合该他倒霉,你要跑往西北跑,兴许还能遇上马不停蹄赶来增援的单经所部,也就没今天这事了。

        可他偏偏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涿郡北部。

        没错,公孙瓒作过一段时间的涿县令,在涿郡有些人脉。可不要忘了,朱广任范阳尉时就名满涿郡,后来入了刘虞幕,更与涿郡头面人物往来密切,关系良好。冀州军北上,范阳一下,涿郡其他各县闻风而降,难道仅仅是因为兵威所致?

        田楷逃到良乡,往县城“就食”,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上就让人绑了,连夜押到蓟城来。因此,这位心中之郁闷自不待言。

        听朱广问起,好半晌不搭茬,甚至连头也没有侧一下。许久,才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有劳挂怀,本来挺好。”

        这话一出口,有“难友”替他捏把汗,你这言下之意可不怎么友善呐。

        田畴见朱广一笑置之,并不言语,侧首劝道:“平济兄实不必如此。”

        田楷似乎也是之前就认识田子泰,这才转过头来:“子泰,贵军此番悍然北上,莫不是朝廷下了命令,要朱将军征讨幽州?”

        田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平济兄要跟愚弟讨论这个?”

        “你只管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如果没有,你主公身为朝廷左将军,这是想干什么?”

        田畴苦笑,不是他回答不上,只是觉得……这是问题么?

        贾诩听在耳里,心说这人是憨直还是愚蠢?遂问道:“从去岁到今年,你家主公接连派兵抄略冀州边郡,难道是朝廷给他的命令?”

        田楷竟一声冷笑:“嘿嘿,那可说不准!”

        朱广微微色变,相信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公孙瓒尽管不是袁氏故吏,但他确实是袁家扶上马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公孙瓒抄略河北,尽管不可能是出自朝廷的授意,但也确实是袁绍“喜闻乐见”的。推公孙伯珪坐镇幽州,不就是为了牵制自己么?

        田子泰神情逐渐黯淡下来,作为朱广集团的重要谋士和“外交专家”,他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因此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被说服的。田楷自被俘之后的态度就已经明白无误地表示了,他不愿归降。

        想起先前长史问“若这些人不愿投降”怎么办时,主公的神情,他又不愿轻易放弃。毕竟在幽州这个地方,一个田姓,一个公孙,绕来绕去总能搭上些关系,甚至是血缘。

        想到此处,他却不再搭理田楷,而是转向朱广揖手道:“主公,田楷性情刚烈,请不必与他……”

        谁料,话没说完田楷抢过话头去:“子泰不必多言!宁为鸡口,不为牛后!公孙将军待我不薄,安肯相背?”

        朱广勃然色变,贾诩眉头一锁!

        朱广研究生学历,如果不是意外穿越,早已经是硕士,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他那个时代的教育已经不太重视传统化。“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话如果是在穿越之前听到,他不会这么生气,或许还会认为田楷很有骨气。

        可现在,他非常清楚这句话的语境。鸡口,指的鸡嘴巴这不必多说,牛后是什么?牛**!我宁愿作小而洁的鸡口,也不作大而臭的牛肛!这句话除了自诩高洁之外,还有强烈的讽刺侮辱意味在!

        讽刺什么?又侮辱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公孙瓒的出身虽然跟袁绍一样,母亲只是婢女,但人家到底是贵族。你朱广虽是嫡子,可你家不过就是经商的,说得好听点,叫“豪商”。怎么跟人家比?你纵使一时得势,也是大而臭的牛肛!

        田畴心中暗叹,自己作死,帮不了你……

        堂上落针可闻,就连田豫也有些紧张了,拢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很想帮田楷说句话。但以他现在的处境,怎么开口?再者,田楷的话过分了,说事就说事,你当人家面扯这个……

        朱广虽说穿越以来杀人如麻,但修养还在,也深知这个时代的人非常讲究出身门这些东西。历史上,曹操那么牛,还时不时地让人戳脊梁骨,拿他爷爷的宦官身份说事。

        所以,尽管恼怒,但还压得住。徐徐站起身来,直接走到田楷面前,直视着他。后者虽然避开他的目光,但绝不是因为畏惧。

        “田校尉,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见。现在我就问一句,我要怎么作,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作为名动天下,身份尊崇的左将军,又是战胜者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说,还是很有诚意的。

        可田楷并不领情,冷声道:“我心如铁石,你不必徒费口舌。”

        田畴索性闭上眼睛,田平济啊田平济,你莫不是以为朱将军不会杀你?继续作,正好拿你开刀立威!

        朱广闷了片刻,居然点头道:“好,这事就不提了。你说我是牛后,我也认了,现在你告诉我,公孙瓒所作所为,何以称得上鸡口?”

        “哼!旁的不……”

        “大将军坐镇幽州时,待他也可谓不薄!他却数度违节,蓄意破坏幽州局势!在右北平私蓄兵马图谋不轨!等到大将军统领行朝,号召天下勤王,命他率军南下时,他借故推托,置天子,置行朝之安危于不顾!待我兵临城下,他亡命突围,何尝顾及过你们这班下属和将士?作臣子、作下属、作主公至如此,何以称得高洁!”

        看来朱三的休养还不到境界,他是真有些火大了……

        田楷一时语塞,咬牙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成大事不拘小节。弃城突围也是被逼无奈。”

        贾诩见朱广确实动了肝火,也生出“护主”的情绪来,冷笑道:“怪了,我怎么记得我们将军总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田楷竟不知如何反驳,一张本来就阴沉沉的脸更黑得吓人,最后来了一句:“我们将军别有良图,非尔等可知!”

        朱广切齿一笑:“我们或许不知,但你……一定看不到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连田楷本人也愣了一愣,尽管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却有些不愿相信。他并非怕死,只是觉得……没到这地步?

        虽说幽冀双方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但我可是朝廷有名在册的校尉,我也跟你,跟公孙将军都一样,我也是汉臣呐!你要杀我?

        不怪他有如此错觉,除了他“自以为是”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看到邹丹在场,说明他没降,而且也没有被杀,甚至还是座上宾。

        可他不知道的是,邹丹虽然一直拒降,但人家至少低调不作死。没等他回过神,外头的武士已经一拥而进,反剪了双手拖了就走!

        二百二十六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广!我是朝廷任命的校尉!你敢杀我!”田楷吼声如雷,极力挣扎。

        堂上似邹丹等久历战阵之辈,也不禁为之色变!看着田楷被剪手按头拖出堂外,咒骂声越来越远,使得他们不能不慎重考虑朱将军的提议了……

        甚至连贾诩和田畴也噤了声,尽管他们跟朱三很亲近,但也极少看到他如此震怒和愤恨。

        许久,堂上都是一片沉默。朱广独自立在门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就叫手操生杀之柄!

        不一阵,先前那押走田楷的军官阔步而回,在朱广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虽听不见,但傻子也猜得出来,必然是田楷已经身首异处了。

        “置棺,葬了。”朱广随口道。语毕折身返回主位,安然坐下。如炬般的目光扫过一班幽州武,语气低沉而有力:“我知道,公孙将军待下属甚厚,你们感其恩义不愿投我,这可以理解。事实上,我也欣赏有情有义的人。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为!希望田楷,是最后一个!”

        谁敢出声?

        田豫就敢。

        深深吸上一口气,这位刘备口中“幽州一少年”叹道:“将军从幽州崛起,往昔事迹我们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将军既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便不该……”

        朱广并不买账,直言不讳道:“国让,抱歉得很,我没有太多时间来跟你们软磨硬泡。你们追随公孙瓒,短的几年,长的十数年,公孙纪甚至跟他少小相识。我哪怕放下身段,曲意来奉承你们,又如何比得过他?”

        座中公孙纪闻言深埋其首,他原本与朱广等人共事刘虞,只因同姓而受公孙瓒厚待,因此反水。

        “我不想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会给你们承诺归顺我就有荣华富贵,我只保证一样,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唯一能给诸位的就是机会!话就这么多!这顿饭,想必诸位也没什么心情享用了,就此散了。回去以后,请慎重考虑我的提议,朱某静候佳音。”

        幽州武们面面相觑,默默无语,竟无人挑头先走。

        “怎么?还想再喝几杯?”

        田豫起立一欠身,缓步离去。余众一看,先后告辞。

        偌大个摆满酒席的堂上,只剩下朱、贾、田三人,后两个往上一瞧。朱将军仍拉长着脸,眉心处郁结化不开。

        田子泰心里揣摩一阵,试探着道:“主公,需要幕下将高祖和项羽的典故再讲一遍么?”

        汉高祖刘邦起事以前说好听点是个亭长,说难听点就是一。项羽乃名门之后,人爷爷可是楚国名将项燕。可那又怎么样?你豪门公子玩得过么?

        见朱广仍不改色,贾和又道:“主公连袁绍都不惧,何必在意区区田楷?”

        “先生,子泰,你们真以为我在为田楷的话生气?你们真以为我在意出身问题?”良久,朱广笑问道。

        中国古代史就是一部“成王败寇”史,就不说刘邦,当朱元璋还是朱重八的时候,当过和尚讨过饭,还有比这出身低的么?可人家把欧洲惊为“黄祸”的蒙古人赶回了草原大漠!出身这个东西,是让那些粗鄙迂腐之辈用来嚼舌根的。只要你能成功,哪怕你从前是里干“大茶壶”的,也有人给你美化成圣贤。

        “那主公……是在为田楷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生气?”田畴问道。

        朱广笑了:“子泰,不会?原来你这么小看我?”

        田畴吓了一跳:“这,从何说起?”

        “当局势到一定地步,人处于一定位置,也就无所谓对与错,正与邪,只有前因后果。比如这回,公孙瓒抄略是前因,我举兵反击是后果。但我们三人都清楚,便没有他派兵抄略,这场战争迟早也是要来的。只不过因为他行事太过草率鲁莽,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而已。”

        贾诩追随朱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这位年轻的主公总是在你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他的时候又让你发现,原来不是这样:“有时候主公真是坦诚得叫人不习惯。”

        朱广眉一挑:“那得分对谁。”

        田畴就闹不明白了,那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当他拿这话去问时,朱广脸上笑容尽敛:“公孙瓒得人心如此,让我不得不反省,那天是不是应该放过他。”

        “主公,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若杀了公孙瓒,一来影响太大,二来我军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应付随之而来的乱局。”田畴疑惑道。

        朱广将身往前一探,敲着桌面正色道:“这是建立在袁绍必定出兵的前提下!如果袁绍不出兵呢?”

        贾诩一皱眉:“这也讨论过了!袁绍不可能不出兵!没错,袁本初有其优柔寡断的一面,但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哪怕他不把将军你当成劲敌,哪怕就为报去年邺城要挟之仇,他也必定出兵!”

        朱广刚想插话,他又加重语气,异常严肃道:“幕下知道主公常常出人意料,但……”语至此处,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当日自己擅作主张接待甄尧时,主公说的那句“重话”。

        “先生?有话就直说。”

        “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别人会犯错。”

        朱广一想,无言以对。他之所以总觉得袁绍有可能不会出兵,原因就在于他是穿越者,他早就知道袁绍行事的风格。再加上洛阳之行以及后来的接触,让他对袁本初有了更详细的认知。

        正是基于这种认知,让他判断袁绍在面临袁隗去世,朝廷内部暗潮涌动,以及河北有一定防备的情况下,会“举棋不定”,乃至不发兵。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幽州问题,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不可谓不大,大到他甘愿为之冒险。

        可贾诩的话却及时地提醒了他。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不能总想着让别人犯错,你去捡便宜,世上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万一袁本初坚定信心,发精兵渡河攻邺城,齐周能挡多久?你又能承受后方根据地被端的后果么?

        二百二十七纷纷倒戈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快突显出来,二天,田豫就被田畴“拿下”了,进入左将军幕府出任从事中郎。这其实在朱广等人的意料之中,田豫本来就跟田畴有旧,再加上在公孙瓒手下也得不到重用,不如投靠冀州,或许还有机会一展长才。

        二个归顺的是邹丹,但他有个条件,希望能承诺不要让他跟公孙瓒正面冲突,朱广答应了。随后,王门等人或无可奈何,或半推半就,都跳了槽。独公孙纪拒绝了朱广的好意,而且把话说得很坦白。伯珪待我如兄弟一般,我既已反了大将军一次水,如今怎能再背弃公孙瓒?节操何在?

        于是坦然求死。

        这倒让朱广有些为难,田畴及幽州众人都帮着求情,说世人都把将军视作刘虞的继承者,大将军坐镇幽州时,无论对内对外都采取怀柔姿态,田楷自己作死就不说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杀公孙纪。

        朱广从其言,养着,不差他几口吃的。

        幽州人马归顺以后,整合调配自不在话下。屯兵于渔阳的公孙瓒仍旧没有要反扑的意思,静观其变的态度非常明显。

        朱广眼睛盯着他,耳朵听着南方。三月上旬,喜讯频传。先是上谷的军民驱逐了公孙瓒任命的太守响应。紧接着,朱广从前作游侠时结识的一些代郡小伙伴来到蓟城,声称代郡太守已经被他们“控制”,全郡上下都感念刘使君昔日恩德,愿意追随朱将军。

        随后,惊闻巨变的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秘密派遣使者来到朱广军中,好一通抱怨!将军你是不是太见外了?当年平定张纯张举叛乱,咱们可是有并肩作战的情谊!你要打公孙瓒,怎不叫上我们?你一句话,辽西乌丸难道不效死命?

        什么?当年二张叛乱我们也参与了?嗨,陈年旧事你说他作甚?那还不是因为公孙瓒这个挨千刀的!

        朱广安抚使者,郑重推出了田畴。

        乌丸人对田子泰可不陌生,那年乌丸人和二张叛军围攻蓟城,被朱广的胡汉联军击退以后,正是田畴前往二张军营游说,迫使乌丸人反水。

        一听说以后幽州事务听他的,乌丸使者当即表态,放心,辽西乌丸一定支持!从前咱们怎么待刘使君,今后便如何待朱将军!

        对于这些话,朱广只是听着,乌丸人要用,也要防。

        这一日,朱广刚刚送别了乌丸使者,从郊外回城里途中,徐晃便飞马而来。

        这些天他一直等着南方的消息,见状眼皮一跳,心说袁绍出兵了!

        “长史请将军速回幕府。”

        朱广惯会察颜观色,但偏偏徐公明这厮一张国字脸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因此疾声问道:“可是南方有消息了?”

        “不是,有塞外的客人到了!”

        “塞外?谁?”朱广心头一跳。

        “领头的名唤步度根。”

        步度根?朱广想了好大一阵,才想起这人是谁。鲜卑王魁头的亲弟弟!那年朱广救出魁头逃回弹汗山王庭时见过,彼时他还是个半大小子,一晃,好几年了。

        田畴一听就笑了:“主公,看来少不得又要听一顿抱怨。”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回幕府,朱广走在前头,方进门没几步,堂上几个人便冲了下来。朱三还没看清楚,面前那高大的年轻人便已经俯下身去。他一把捞住,细细打量。

        那年见步度根时,魁头还没有介绍,自己就凭他哥俩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猜出了身份。如今再见,步度根已“出落”得挺拔魁梧,跟他哥哥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估计是为了行路方便,穿了汉服。可仍旧难掩那一身的粗犷和剽悍。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步度根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看神情很是激动。吴式有几分得意,因为又到他露脸之时,可嘴刚一张,步度根身后一男子已经翻译道:“多时不见,将军今非昔比了,难道已经忘了塞外的朋友么?”

        吴式老不痛快地盯了那厮一眼,抢我风头?

        朱广大笑,亲热地搭着步度根的肩膀:“看到你,就如同看到你哥哥一样,他还好么?走走走,进去说。”

        至堂上坐定,步度根倒局促了,说话也“官方”得很。不怪他,当初他见朱广时,魁头就已经要求他行跪拜大礼。彼时,朱广还只是小小“武猛从事”。如今,鸟枪换大炮,朱三已经是堂堂左将军督冀州事,而且打回幽州来了!

        “行了。”朱将军打断了步度根问候关切的话,认真道“我跟你哥哥是什么交情,你最清楚。你是他弟,便如我弟一般,怎么倒生分了?”

        朱三这个态度让步度根如沐春风,尽管出发时鲜卑王就告诉他“并州狼与我同生共死,情同手足,必对你另眼相看”,但一路南下所见所闻,让这位鲜卑小王不得不谨慎行事。毕竟,并州狼已经不是昔年在草原上干抢掠勾当的游侠了。

        可,“朱大哥”一句暖心窝子的话,让他打消了种种疑虑和担忧。哪怕时过境迁,朱大哥,仍旧是那个豪气干云,重信义,轻生死的并州豪侠!

        鲜卑小王感动了。

        但,他的想法不能说“一厢情愿”,但也只能是“部分属实”。朱广算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然之所以如此待他,除了个人私谊之外,还有其他考量。

        趁步度根感动得说不话之际,朱广关切着他草原上的小伙伴。详细询问了魁头的近况以及几年来鲜卑各部之间的关系。

        结果,情况不太好。

        魁头和步度根的祖父檀石槐,称得上一代雄主。其在位时,鲜卑统一而强大,所以才敢喊出“远胜匈奴”这种硬气话。

        可檀石槐一死,他继任的儿子和连贪财,性情又急,导致东西两部鲜卑大有脱离弹汗山王庭之势。后来更倒霉了,谁不好惹,偏偏去惹“大汉最后的名将”,时任北地太守的皇甫嵩。结果,让人在北地郡射成了箭猪。

        弹汗山群龙无首,和连的儿子骞曼年***得没办法,鲜卑人便把檀石槐的长子长孙魁头推了出来。

        可此时的鲜卑已然乱了,甚至发生了中部首领慕容企图篡班夺权,加害魁头的事件。当时如果不是朱广恰好奉命出使,估计弹汗山王庭已经易主了。

        慕容虽然被镇压下去,可东西两部鲜卑大人也看出了魁头领导的“王庭”只是徒有其表,外强中干。在朱广忙着“崛起”之时,魁头却在焦头烂额地应付东西两头对他王权威信的挑战。

        综上所述,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魁头一收到小伙伴打回幽州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派遣自己的亲弟弟来到蓟城。

        听完步度根的讲述,朱广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叹息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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