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抉择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出去，从脚底反震回来的巨大力量让整条倒抽向背后的右腿彻底失去了知觉。就好像自己的腿已经不在身上一样。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林雨夜第一反应是在向后倒飞的半空中把身体团成一团形成保护动作。在动作至于，他的目光落到了之前自己回身回旋踢的目标方向。

 在那里，是一面巨大的白色墙壁从天而降，似乎是收到林雨夜一脚踢击的力量影响，那巨大的白色墙壁在空中略微停顿少许，这才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缓慢坠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次攻击的刹那，实在是再次变异的林雨夜实力增强，才能将所有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白色墙壁坠地，伴随它坠落时产生的罡风以及冲击波紧随其后爆发，进而是被冲击力量砸碎的地面，掀起波浪一样的碎石和尘土的海啸巨浪。

 林雨夜身在半空，被罡风和冲击波推搡着飞了起来，飞向更远更高的空中。而之前还在地面准备包围攻击他的各色变异生物则遭了殃，首先是原本就站在林雨夜所在位置背后方向上的怪物，应该是直接就被砸成了肉泥之类的东西，死得不能再死。其次则是站在林雨夜附近的怪物，他们第一时间承受了冲击波和气浪的袭击，紧随其后的大量以子弹般速度飞溅的砖石碎块则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位置稍进一些的，直接被打成了筛子，然后就淹没在了土石和灰尘的洪流中。站的远一些的虽然不至于第一时间便死，可也实实在在被打击得头破血流伤损不轻。

 只有那些一开始就自恃身份没有冲上去围攻，只是站在稍远位置持观望态度看戏的亚人形变异者才有幸躲过了这场突来的灾难，哪怕稍有伤损也不过是被冲击波和罡风波及，受了些不轻不重的内伤，这些伤损之余它们变异之后的身体强度，可谓不痛不痒。

 林雨夜在空中团身翻滚飞出了足足五十米远，这才在半空将身体舒展开，双臂向外伸出，整个人如同乘上了风的鹞鹰，头上脚下短时间飘在空中。他毕竟不会飞行，待看清场间形式寻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落脚点，左腿向下微微一顿，一股巨力凭空生出，带着他整个人体流星般砸落地面。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十几厘米深的浅坑。

 这个时候怪物群对林雨夜的包围已经溃散，受伤较重的怪物第一时间选择了逃离，毕竟捕食者彼此之间也有互相残杀吞噬的习惯，这些之前变异得格外强壮凶悍的个体都是吞噬了大量同类才拥有的当前的力量，此时自己如此衰弱，为了不让自己步上被捕食的命运，自然走为上策。

 从这一点看，捕猎者的个体力量越强具备的智力似乎越高。

 亚人形的怪物看到那坠落的巨大白色物体之后，非常自觉的选择了远离，他们仍旧保持了生前的智力和人格，只是似乎特别难以约束自己情绪，总是感性领导理智的去行动。

 危险暂时散去，林雨夜抖了抖此时已经酥麻，逐渐恢复知觉的右脚，这种如同万千蚂蚁攀爬噬咬的感觉相当难受，可是它的存在又正式了自己这条腿依旧存在，能够使用。

 真是痛并快乐着的典例

 “我还以为右腿这下肯定要断成几节，这结果可比预料的要好很多。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大家伙是什么吧。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看到的战车型崩坏兽，那么小宝贝，你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我没有见过的新品种。啊哈~我忘记了，我一共也就见过一种崩坏兽，就算你是我没见过的类型也不稀奇。”林雨夜笑着对着那砸落在地面上的白色物体耸了耸肩，一点紧张和惶恐的情绪都没有，就好像这并不是之前险些要了自己命的恐怖怪物，只是邻居家的一条没事瞎叫叫的土狗。

 之前被砖石和建筑碎块掩埋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那个重装骑士型崩坏兽。

 林雨夜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动。经过最初的坠落冲击，被掀起的烟尘开始下落消散，而砖土在翻滚飞扬的动力用尽之后逐渐归于静寂，不再滚动。

 林雨夜每走几步，右腿的知觉就会回来几分，整条腿的动作也相对流畅一些。待他用普通人行走的速度来到这白色物体旁边，行动已经恢复自如。

 “这家伙可真大呀，不过再大也没用，现在就是个死大个，没有什么威胁。”林雨夜抬头，看着这个足足占据了他大半视野的白色怪物，用左手轻轻敲打了一下，咚咚几声清脆的回音，听起来仿佛是陶瓷，但林雨夜知道，这些白色物质实际上比骨骼更坚硬，却有着如同精铁的韧性，绝不会向陶瓷一样硬度是有了，但韧度不够，稍微受力就会破碎断裂。

 “紫色晶体线还残留了些许光芒，应该是刚死不久，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子。”林雨夜仔细观察这个差点把自己砸死的怪物躯体，他绕过正面，来到朝向天空的另一边。

 这一边原本完整结实的白色外壳部分出现了别切开的缺口，林雨夜看着那厚度接近一米的白色外壳断面，以及染在上面的紫黑色血迹，啧啧有声的摇头感慨。伸手在断面上摸了摸，虽然不能说是平滑如镜，但很显然切开这厚实坚硬的白色外壳装甲的那个攻击者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林雨夜的目光沿着切开的断面向上看了过去，这一道切割伤口直接从眼前的位置延长到视线所及的巨型躯体尽头，它是被一击切了下来，然后又被巨大力量抛掷到这里的。

 触目惊心的紫黑色血肉伤口断面中央，一截粘连着血丝和筋腱的粗大骨骼突了出来，骨骼主体呈现粉白色，表层附着了一层在阳光下反射出墨绿色的光泽的粘膜，骨骼平整的断口边缘露出了一小截泛着淡淡紫色光芒的膏状物。

 看着那膏状物， 林雨夜下意识的微微耸动鼻子，一股淡淡的味道冲进了他的鼻腔，这味道实际上腥臊刺鼻，但被鼻腔吸入之后，反映到他脑海里，却成了无法抵挡的诱惑。刚开始的时候林雨夜只觉得这味道挺好闻，虽然和在菜市场卖水产品的摊位上那股鱼腥味极为近似，但自己却并没有排斥感产生，继而吸得多了些，这味道就如毒药般令他无法自拔，只想再闻的更多一些。

 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是哪怕吸入再多这样的味道，也无法令自己得到哪怕多一点点满足。林雨夜脖颈处的紫黑色开始向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只可惜他根本看不见。他全身心的沉浸在这种诱惑之中，内心深处一点点警觉和理智早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过不得片刻，林雨夜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停止了耸动鼻子的动作，直接动手抓住白色外壳，双臂一捏，十根紫黑色的手指背面艳丽的紫色光泽闪烁出绚烂的光彩，这十根手指就如同烧得通红的烙铁切入牛油，轻而易举的掐进崩坏兽坚硬如钢的白色外壳，上臂发力，身体在他的感官里轻若无物，只是简单的一个发力，整个人就被手臂的力量抛上半空。

 一个漂亮的空翻，林雨夜双脚落在切断开的血肉断层上，脚趾踩在这些尚还温度滚烫的血肉，反馈上来那种柔韧充满弹性的感觉，舒服得让他沉醉，脚趾在血肉断层上抓了抓，将这种感觉不断加深。但与这种踩踏在血肉上的感觉相比，骨骼中央露出的膏状物散发出来的味道显然更具有吸引力。林雨夜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几步的距离在林雨夜面前简直如同没有，下一刻他已经将骨骼髓腔里的膏状物捞起一块，他抓住的那一块膏状物呈现淡淡的粉红色，紫色的光满已经黯淡得近乎消失，将膏状物送到嘴边舔了舔，舌头上反馈来的味道令人难以忍受。

 林雨夜心中疑惑，眉头缩成一个川字“想来这应该是崩坏兽的骨髓，不过不应该啊，明明鼻子闻起来也有腥味，但却似乎非常美味。可是这个的味道用舌头尝却这么恶心···”迟疑间林雨夜将手里的膏状物扔了出去，看着还在发着淡淡紫色光芒的膏状物伸手抓了一块过来，这些膏状物柔软充满弹性，拿在手里就好像果冻一样会跟着手的动作微微抖动。林雨夜取来这块还散发着淡淡紫光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这一块散发出来的味道正是之前让自己沉醉得无法自拔的甜美和芬芳。

 近乎下意识的，林雨夜就再次伸出舌头在骨髓上舔了舔。一瞬间传到舌尖上的血腥味道差点让林雨夜直接把手里的骨髓扔掉。这一块的味道竟然比前一块还要重！

 但是就在他将要动手丢弃骨髓的同时，舌头上的化学反应似乎才刚刚展开，一股让人无法抵挡抗拒的美妙感觉从舌尖开始蔓延，只用了短短一瞬间，这感觉就在林雨夜全身散开，仿佛电流般刺激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

 “就是你了！”林雨夜舔着嘴唇，看着手里那团仍散发着淡淡紫光的骨髓就好像看见了这世间最极品的美味，双眼深处更是爆发出了如饿狼般绿油油的贪婪光芒。

 “看来只有散发出紫色光芒的骨髓才好吃。那些已经失去光芒的，味道差得可以和腐烂的垃圾有的一拼。”一边想着，林雨夜直接把手里的骨髓塞到嘴里，骨髓入口一阵滑腻难言的奇怪口感伴随初入舌尖时的腥臭一起爆发，恶心得林雨夜差点直接吐出来，不过幸好它很是柔软顺滑，根本不需要咀嚼，直接生吞也能下咽。

 林雨夜不疑有他，直接将嘴里的骨髓吞咽下肚。过得少许时间，从腹部开始，全身便升腾起无处不在的暖洋洋感觉，这感觉舒服得林雨夜只想大声呻吟，而那奇异的美味感再次由舌尖开始，爆发一样填充慢了他整个口腔，让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也嚼碎了咽下。

 经过这一轮经验，林雨夜迫不及待的伸手再次抓取一团仍闪烁着紫光的骨髓，张嘴就了进去。他就如同饿了一整个冬天的熊，从窝洞的洞穴了出来发现洞口摆放了一整只蓄满了甘美蜜浆的蜂巢，贪婪和饥饿令他瞬间丧失理智，直接扑上去一口一口接连不断的进食。

 表面上泛着紫色光泽骨髓很快就被他吃光，他便伸手向深处挖去，但很快，能够被手臂挖取的深度里，所有骨髓都被吃尽，巨大结实的骨骼挡住了他继续进食的行动，这简直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林雨夜扬起紫黑色的手臂，此时指尖闪烁着亮紫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他的上臂，并缓缓形成了奇异的图案。

 亮紫色纹路光芒闪烁，手臂化成一道紫黑色的残影从空气中略过。林雨夜面前半米多高的粗大骨骼直接飞了出去。这一击竟然毫不费力，不过林雨夜此时已经被贪婪蒙蔽了意识，他去除了障碍之后，便继续进食。

 骨骼深处的骨髓上，紫色光芒更多，也更灿烂。吃起来味道自然无与伦比，显然比先前更好，这样一来林雨夜就更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进食，不断的进食，一切阻碍都无法阻挡林雨夜进食。骨骼被切碎，血肉被挖开。林雨夜吃下去的食物体积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自身，但是他仍丝毫没有满足，也不觉的饱胀，只一味的将进食的动作进行下去。

 一刻钟之后，林雨夜已经在这个巨大并坏兽尸骸中央位置挖出了一口血肉形成的竖井，他就浑身沾满了紫黑色血液的坐在血肉竖井底部不断挖掘，吞噬。

 挖到后来，林雨夜就如同进入米缸的老鼠，找到了一块比自己还大许多倍，散发着紫光的膏状物。

 “看这形状应该是大脑吧？猴脑都一样吃，崩坏兽的大脑，无所谓了。”林雨夜挖起一块嘀咕着送进了嘴里。

 “反正我吃的又不是人，没关系啦。”

 如是想着，原本心里升起的一点点悔意就再次烟消云散。

 又过了一刻钟，林雨夜终于停止了进食，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周围所见的都是腥臭难闻的血肉和废渣，这些血肉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多在这竖井里待片刻都不愿意。

 手里捏着刚刚从崩坏兽大脑中央挖出来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结晶，林雨夜毫不迟疑的离开了这个味道险些令自己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的竖井。带着一溜尚未干涸的紫黑色血液，林雨夜如一个血人般出现在外面。

 一滴滴粘稠的血液从他指尖和下巴处滴落，全身沾满的血浆就如洗澡之后残留在皮肤表面的水，不断自他身上向地面流淌。林雨夜每走一步，地面上就会留下一个紫黑色的脚印。这紫黑色的血液正在慢慢凝固，林雨夜开始觉得周身有被包裹封闭住的窒闷感产生，只是此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把捏在右手里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结晶拿来起来观察。

 这紫色结晶的味道也十分诱人，只是在结晶的表面上，一个个细小的六边形层叠起伏，出现之后短短须臾又化作粉末消散，这情景林雨夜见过，那电线杆如何消失的画面此时还在他脑海里历历在目。

 可是手指捏着这紫色结晶，却又完全不受影响，根本没有发生被分解湮灭的情况。

 “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呢？吃下去不会玩完吧？····可是····可是···这味道实在是没办法抵抗。”林雨夜说着话，结晶已经被他送到嘴边。

 “不！我不能这样！啊~！这是什么？！”林雨夜猛的惊醒，他看到捏着紫色结晶的手指，指甲和手指背面散发着莹莹紫光的线条纹路，他连忙将结晶从嘴边拿开，扭动身体开始不断大量自己周身。林雨夜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而浑身上下从更是被紫色的线条勾勒出了有着奇异美感的纹身，纹身并不繁复，线条简约雅致，只在双肩和大腿外侧勾勒出介个玄奥难明的图案，不知道何时已经隆起的健硕胸肌上也勾勒有三个符号一样的花纹，而后背有三条笔直的紫色线条沿着脊椎均匀分布，最后在头部汇合。

 找了面镜子将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的林雨夜陷入坑长的沉默。

 “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可是从表面上看，除了肤色以及这些条纹，我又和普通人不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林雨夜傻傻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茫然和困惑。

 许久之后，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闷，动作僵硬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噼噼啪啪的碎裂声在耳畔响起。原来他站了这么一段时间，身体表面上附着的紫黑色血液已经干涸，凝固成坚硬的血痂将他包裹在里面。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林雨夜连忙活动了几下身体，大范围的运动让凝固的血痂破碎掉落，但绝大部分还粘连在他身上。

 奇异的香味再次出现在鼻端，林雨夜闭上眼睛，停止呼吸，想要抵抗那结晶散发出来的诱惑。但是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咆哮着，不断将对这结晶的渴望通过感官传递进他的思维。

 “只要将它吞下去，你就可以得到无所不能的力量，足够让你生存下去的力量。想想你现在有多强？获得了这个结晶之后，你会变得和那些巨大的崩坏兽一样强，而你只有普通人大小，不论逃跑，还是物理突围，都比崩坏兽容易得多。”

 “是的，在曾经发生过的14次梦魇病毒爆发事件中，没有一只崩坏兽逃脱围剿的消息，各国的官府也不会允许这些怪物存在于世。但是想想看，你和它们有这本质上的巨大优势，首先你是人形，在体型上就不会受到怀疑，如果吃下了这个结晶，力量再次得到进化提升，说不定体表的这些异于常人的特征都会隐藏起来，那样你就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活下去，甚至你可以拯救一批自己的好朋友，他们陷入这样的灾难，等来的不是官府的救援这拯救，结局只是被当做肿瘤细胞一样彻底毁灭，如果你不帮助他们的话，他们的命运便要自此终结。”

 “多么诱人的味道啊，刚才吃下去的骨髓和大脑散发出来的味道还不及这个的十分之一，这可是真正的无上美味，不用全部吃下去，只尝一小口应该没事的。”

 一个仿佛毒蛇般的声音不断在林雨夜脑海中浮现，他极力的蛊惑着林雨夜，想要让他放弃抵抗，一个个理由层出不穷，一段段话语充满诱惑。

 想到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想到平时照顾自己的街坊邻居，林雨夜的心松动了，可是就在想到这些的瞬间他又愣住了。

 “就算是把他们救出来又怎么样，像一个英雄一样享受他们崇敬的目光吗？可是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他们有的恐怕只会是恐惧和排挤吧？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就算是我自己被这样怪物救了，也不会感谢他。”林雨夜瞬间就想象到可能发生的未来。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但某些可能其实早在到来之前就被准备好了。

 林雨夜捏起紫色结晶，猛得睁开眼睛，看准一个方向投掷了出去。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结晶化成一颗紫色的子弹，破开空气带着一条清晰的白色尾迹瞬间自林雨夜视野中消失。将紫色结晶抛弃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林雨夜全部力量，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如同爬上岸的鱼 ，汗珠一颗颗从他全身毛孔中渗出，整个身体这是竟突然变得空虚，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不见，虚弱的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大概就是违背了身体**得到的惩罚吧。真不知道这些个破细胞哪来的那么多想法。老老实实听我号令就行了，还敢反过来指挥老子了，难道要造反不成。我可不想沦为被**支配的怪物。”

 大口喘息的林雨夜没好气的对自己骂道。

 “啊~！好险好险。这么看来如果真的吃了那个，是不是身体就会占据主导，我岂不是真的会变成捕食者一样遵循本能行动的怪物？看来把那结晶扔掉是一个英明的决定。老子我果然英明神武，这么危险的陷阱都被我强大的意志力跨越了过去。”联想到自己可能变成捕食者，林雨夜不禁开始为丢掉紫色结晶这个英明决定洋洋自得起来。

 但才没得意多久新的麻烦又出现了，林雨夜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汗不停向外流淌，而且还带出一些灰黑色的脏东西。很快，林雨夜就感觉自己干渴得不行，之前吃下了那么多食物都没觉得如何，此时流了一地汗水，竟然很快就有了正常生理反应。让不明所以的他也是一阵无语。

 也没多做思考，林雨夜冲进旁边一栋建筑，这是一家健身会所，里面的各种器材还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会所里负责接待客人的前台里，各种表格散落在地上，人也一个都没有。

 “估计有人也都变成怪物了吧？如果来上班的健身教练变成怪物会是什么样？大概会变成一个满身肌肉的大猩猩。”林雨夜一边恶意的揣测着，一边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健身器材室旁边的更衣室。

 他也没看更衣室的门牌，直接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健身房的更衣室都附带淋浴室，林雨夜冲进这里就是要利用淋浴室里的水，既可以补充大量水分，也可以将他身上冲洗干净。

 “呀？！！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雨夜冲进更衣室的同时，一把尖叫声响了起来。

 “我艹，竟然有人？还是个女的。你闭嘴，再叫我吃了你！”林雨夜对突然遇到的女人也是颇为意外，在这梦魇病毒爆发的时候还能看到这种外表没什么明显变异特征的女子，显然这就是女武神部队需要的后备人员。

 不过此时被干渴感缠绕的林雨夜才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安慰或者解释什么，他直接利用自己现在外观可怖的事实，发出威胁。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对方立刻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雨夜懒得理她，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看，直接冲进更衣室旁边的浴室里，用最短的时间拧开淋浴阀门，花洒喷头里响起一阵嗡鸣，自动滤水器开始工作，指示灯显示为正常的绿色。下一刻张开嘴等待的林雨夜便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甘甜从上面淋浴花洒中喷涌出来，洒落进自己嘴里。

 因为林雨夜将阀门开启到最大，汹涌而出的水花直接喷在他身上，一部分被他张口接住吞咽下去，更多在淋撒在他身上，把毛孔里不断流出的汗液和干涸粘连在他身上的血痂冲洗下去。本来凝固的血痂被他毛孔里涌出的汗液浸泡，已经软化，现在淋浴喷头冲洗之下，立刻纷纷瞬身林雨夜身体流淌到地面的瓷砖上面。

 短短须臾光景，地面上的瓷砖就被林雨夜身上冲洗下来的污物覆盖上薄薄一层，黑黄相间还有淡淡的紫红掺杂在里面。

 林雨夜不断喝着水，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块被晒干了的海绵，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渴求着水份，而喝了水之后，自己也真的成了海绵，竟然还开始膨胀。

 而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猛烈跳跃，砰砰的声音大得仿佛它随时会承受不住压力，爆炸成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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