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波尔蒂
“有情况？”
肩膀上图标为01号的吴琪第一时间将背在身后的粒子步枪端起，眼睛在头盔内的雷达上扫视。
站在一旁的韩冰所属11号装甲却没有任何紧张的动作，只微微侧身看向林雨夜，准备听他说些什么。但看到吴琪这副架势，也紧张起来，连忙慌不择的将挂载在背后的脉冲射线枪摘了下来。
“我想上个厕所。”林雨夜的声音略带羞涩，在两人的小队频道里响起。
“靠~！我当什么事儿，搞的一惊一乍的。”韩冰松了口气，又把手里端着的大枪挂回了背后。
“带我一个，我也想上。刚才从天上掉下来吓死爹了。我从小就有点恐高，刚才真是魂儿都快飞出来了。”
韩冰悻悻然的说着，转身向旁边的楼房内走去。
“但愿厕所还能用。”
但她走了几步，发觉身后并没有脚步跟来的声音，于是转头看去，发现林雨夜那标注这12号的男性机动装甲站在原地，正用手隐晦的指了指站在一边还端着枪的吴琪01号机。
猛然间，韩冰意识到不妙，自己刚才一时口快说错了话，直接按照以前是男生时的口吻跟林雨夜交流。她赶忙在意识里操作内装甲的系统，和林雨夜开辟了一条私聊频道。
“我艹，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哪儿来得及提醒你。我还能预测你下一句说什么吗？这下乐子大了。”林雨夜也有些郁闷。
就看吴琪所属的01号机端着粒子步枪，愣愣的站在原地，场间陷入尴尬的沉寂中。
“韩冰，以后说话注意点形象。我知道你们俩的特殊关系，但是现在是执行任务，不该说的废话以后就别再说了。还有，你的语言表达能力我觉得很有问题，回去以后选修科目里加上文科。”憋了半天，吴琪终于开口。
听吴琪这么说，林雨夜松了口气。她至少没有怀疑韩冰的身份，如果让她知道韩冰以前是男人，因为崩坏侵蚀变异成了女人，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林雨夜觉得反正不会比自己身上秘密的震撼里小。
“还有，咳咳~~作战服上自带排泄引导功能你们不看说明书至少问问系统ai啊。”吴琪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她也有些羞于开口。
“哎？还有这功能么？我看看，哦~果然有。怪不得穿的时候还要往里面塞，原来是干这个的。我还以为是为了提高兴奋度呢”韩冰在意识中操控系统，然后在辅助功能的选单里看到了具体说明。
塞？往哪里？什么东西？
林雨夜一开始有些懵，然而久经‘生理互动’小视频考验的战士对于这些生理上的知识，是不会输给如此简单地问题的。
他旋即就意识到韩冰说的是什么了，也瞬间就明白了他后一句话里的隐含意思。
‘ 我艹大哥，这好歹是作战服，所有设备都是为了服务战斗才被设计制作出来的，怎么可能为了‘那种’生理方面的需求专门做个东西塞在你下面？’
林雨夜真的有种对韩冰五体投地膜拜的冲动了。因为刚才那句话，她又是在小队频道里说的。
吴琪所属的01号机甲开始抽搐一样的抖动起来，显然因为使用者的意识出现了剧烈波动，导致脑部信号紊乱影响到了机体。
“可是我没有那种装置啊？”林雨夜连忙在频道里说道，他说的没错，自己在穿贴身战甲和外装甲的时候，都没有异常感觉，所以对这方面也就没有在意过。
“男性的生理结构和我们不同，不过我想类似的功能设计师不可能不考虑进来。”吴琪连忙接口说，似乎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般。
其实不用吴琪这么说，林雨夜也已经在系统内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这最新外机动装甲以及操纵系统。
实在是太牛逼了。林雨夜心中感慨，完全的意识操作，自动接收脑信号控制，不必像沉浸式头盔那样需要在睡眠状态才能进入操作系统。
这样一来，这外机动装甲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延伸肢体，虽然操纵起来还是会有迟钝之类的违和感，却也比王者荣耀游戏里那些只会执行简单辅助增强功能的外机动装甲要强了很多。
这似乎更像是一款王者荣耀游戏中玩家商城里售卖的蓝图装备。
没想到竟然在现实里已经投入使用了，林雨夜心中不禁为东煌科技的进步速度赞叹起来。
感慨归感慨，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两人用内置的排泄辅助系统完成了‘小解’，韩冰还不忘在私聊频道里感叹了一句：“还是站着撒尿舒服啊~~”
林雨夜是不会明白她这种感慨从何而来，但他很确定自己是不会希望有这种体验的。
从脚部侧面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端口，还带着微微热气的液体被导流到地面上。
吴琪一边分心注意跑到墙边上‘小解’的两人，一边端着粒子步枪境界着。虽然她参加实战的次数有限，但毕竟还是在崩坏降临的战场中战斗过，面对那种环境，再如何警惕也不为过。因为敌人随时可能从任何地方冲出来扑向自己。
而现在在波尔蒂市，全程的市民都变异成了崩坏生物，之前崩坏降临城市中出现的那些‘失败品’，一个也没有，所以作战环境更为恶劣和危险。
这一点是在出发前火星舰长一再提醒和警告过的，所以吴琪自己也分外小心。
之前的崩坏降临，城市里有主动攻击倾向的崩坏生物仅仅只占全体崩坏侵蚀生物总量10%还不到，剩余的呆滞变异人虽然已经不能算是人类，却也不会造成威胁。
而这里，单单是想象一下崩坏生物的密度，就让人后劲发麻。
先前离开这里的三支小队，刚离开这片区域不久，就听到不远处的街道上响起交战的轰鸣。这还是使用了没有噪音的能量武器，如果是实弹火药武器，估计城市里的枪声就不会停下来。
“领队，你不用紧张，附近没有死士和狩猎者。我猜都被其他队员引走了。”林雨夜和韩冰解决完自己的私人问题，返回到吴琪身边数道。
“我的全局视野一直开着，两百米内有什么我都知道。现在我们也触发吧，我已经在地图上找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并且利用系统导航出了我们到目标点的路线。咱们这就出发吧。”
林雨夜这么说，吴琪才把端着的枪口往下放了放，实际上她这把粒子步枪作为远程狙击武器，威力够大，精度一流，但射速和灵活度都有欠缺，在城市街巷这种错综复杂的地形里使用，实用性却要逊色于韩冰使用的脉冲射线枪不止一筹。
“韩冰前锋，林雨夜中位，我负责押后。保持警戒队形，速度要快。”吴琪吩咐说。
韩冰自无不可，她早就不耐烦了，其他小队先出发都十来分钟了，自己这边还磨蹭着，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是见过崩坏生物，但是在面对真正厉害的崩坏兽时，她第一时间就被打晕了，所以现在与她来说崩坏兽究竟有多么强大，崩坏降临的城市究竟多么可怕，一切还都仅止于书面资料上的资讯。
加之，这几天和林雨夜在王者荣耀游戏里打得风生水起，时空断裂这个强大的技能让韩冰有些自我膨胀了。
林雨夜的火球等各类元素类法术能力固然攻击力十足，但真要说到强，还是她的时空断裂更胜一筹，这简直就是神技。
“你为什么不使用接我们的时候用的那个力场技能？”林雨夜在小队频道里直截了当的问
“你知道了？看来你的全局视野的确厉害，连我的拒绝领域都能看破。”吴琪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
稍微顿了顿，她解释说：“是的，那个力场是我的特殊能力，我叫它拒绝领域。它可以范围性的遮蔽一小片区域，并跟随我移动。
在这一小片区域里，区域外的人会无视区域覆盖范围内的事物，不论是人或是声音和气味。
并且，绝大部分现有的科学设备也不能侦测到区域内的情况。但是维持它需要持续消耗我体内储备的崩坏能，我体内的能量最多只能支持30分钟不到，所以不是必要的话，我不会让它持续保持开启。”
“消耗这么大吗？你们你恢复体内全部崩坏能需要多久？”林雨夜开始意识到，问题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简单和轻松。如果吴琪的拒绝领域不能长时间开启的话，在接下来的行程里想要做到如游戏中那样无声潜行，是不可能的。
“如果体内崩坏能全部耗尽的话，在使用药物刺激的情况下全部恢复最短也需要一天。而战场里使用的那种能量药剂，副作用很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使用。”吴琪如实的回答说，然后问了林雨夜的全局视野消耗情况。
“我么？全局视野的消耗远比你想象的要低，我全天开着也没问题，不过一直保持全局视野开启的话，我会有精神疲惫，因为要接受的讯息变得更多了。不过，连续使用一两天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恢复，我还没耗尽过体内那股力量，所以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复，不过我猜想会很慢。
的确会很慢，林雨夜吸收游离在空气里的银蓝色光点可以补充自身的银蓝色能量，但是空气中的银蓝色能量实在太少了，而他自身又没有办法捕捉这些银蓝色能量光点，现在的林雨夜更多还是使用临时吸收存储在身体里的各色元素能量，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元素能量就如同一个过客，并不能在他体内长久存在，时间久了就会消失，至于消失到哪里去了？
林雨夜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前一天晚上吸收来的元素能量，第二天睡醒之后再看，就完全无影无踪了。
但吴琪并不知道林雨夜身上隐藏的弊端和他自己的烦恼，她此时完全被林雨夜那句‘不过，连续使用一两天问题应该不大’这句话给震撼了。
这是多么强大的能力啊，全局视野，无视障碍物，覆盖直径两百米球型范围，据沈毅提供的资料称，他还有多种的能量侦测手段。这简直就是逆天了。这还不算完，他还会操纵元素力量，简直就是个现实版魔法师。
综合所有得到的情报，吴琪情绪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包裹着林雨夜的机动装甲，心中止不住的翻江倒海。他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东煌未来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的势头必将无可阻挡。因为他有一个和女武神最大的不同点，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
林雨夜是人类，从任何角度，任何科学仪器检测出来的结果看，他都是人类。这就天然的占据了人类的亲和优势，普通人注定会更愿意追随他的脚步，成为他的助力和朋友。
而女武神，女武神只是悲哀的产物，并且有个巨大又致命的缺陷。
吴琪的内心情绪瞬间如坐过山车般低落下去。因为那个缺陷。
虽然心情不好，但吴琪也明白认识到火星舰长在林雨夜身上下的筹码是多么正确，而她必须保护好这个少年，哪怕是这次任务失败了，也要让他安全的回到国内。国内的人都小看他了，他才是未来东煌的希望，是比这次任务目标更宝贵的财富。
什么是财富？金钱，资源，地位，名望，智慧，权势？不，人才，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一个杰出的人才，拥有能力的人所制造的财富，所拥有的力量才是最被认可的财富。
一个人死了，他所拥有的的财富便都不再是财富，围绕在他身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但如果有人能够继承他的意志，并将之贯彻下去，那么他便等同某种意义上的活着，他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有人可以帮助他完成，那么这个人本身才是对于他来说最宝贵的财富。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有着崇高理念并愿意坚持为之奋斗的人，看待财富的角度和想法大体如是。
“既然你这么说，那当然最好了，有了你的全局视野和韩冰的时空断裂。我们这次任务将变得简单很多。”内心的波澜并没有让吴琪乱了阵脚，一边前进一边简短的回应道。
坠落地点是在一处建筑颇为密集的公寓楼小区，这种小区在米兰联邦比较少见，也就只有大都市城区面积有限，而在这里工作上班的白领一族为了工作方便，需要置办这样一处住宅，才会兴建这类小区以满足上班族的需求。
三人小队驾驭着机动外装甲，沿小区内的道路向外走去，沿途并没有看到过多的破坏场景，一切就像是经济萧条后被遗弃的都市，无人居住，凄清凋零。
小区内路边每隔十几米一盏造型优雅的矮路灯，没有一盏是点亮。三人却也不敢将自带的照明设备开启。在这种幽暗环境里，谁知道那个角落潜藏着怪物，开启了辅助照明设备，等于在怪物的海洋中点竖起了一座灯塔。
反正林雨夜的全景视野和机甲自带的夜视功能都可以应对当前的情况，这不过是这次任务中最没有难度的阻碍而已。
平静持续到众人来到小区外的街道。小区正门外的街道是八排并行的双行路，此时零散的损毁汽车正安静躺在属于自己的路面上，它们多半都是撞停在某个位置，然后车门开启，也有个别车辆是完整的，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些被从中撕开破碎的车辆。
纵横交错的裂痕和沟渠如同伤口一样，自林雨夜眼前的街道一直铺展向远方。
外装甲的新型材料制成的甲壳靴子踩踏在地面上，却只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地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凌乱，最多的垃圾应该就是这些汽车的残骸了。然后剩下的，则大部分都是金属弹壳。
“这里又军队进来过。米兰人试图夺回这座城市？这有什么意义，整座城市的人都变异成了死士和更强大的崩坏生物，就算清理干净了，也没人再居住了呀。”韩冰走在最前方，一脚踢开了挡在自己脚前边的一颗铜制的炮弹壳。
丁零当啷的声音伴随炮弹壳弹跳着滚开响起。
“建设总比摧毁来的困难，一座在米兰联邦能排进前十五的一线大城市，它的建设所投入的不仅仅是资源和金钱，还有几代人数百年的心血。如果能够夺回来，哪怕是损毁了部分，也是值得的。”林雨夜分析着说，但旋即他又想到，按照惯例，这些被崩坏降临过的城市都会被超级武器从地图上抹去，那么抢夺回来确实没什么意义。
似乎是猜到林雨夜的想法，吴琪补充着说：“任何决定都是在衡量了利益得失之后才做出的。像之前发生崩坏降临的城市，官府选择使用超级武器将其毁灭，主要是对崩坏还不够了解，正如‘梦魇病毒’的名字一样，担心它会通过人类不知道的渠道传播，而且崩坏生物本身对人类社会的威胁也是巨大的。
其中最大的威胁是，它们会带来恐慌，使社会政局陷入不稳定中，这样会给很多有不法心思的阴谋家以机会。社会一旦混乱，官府所能凝聚的力量就要大打折扣，众所周知，团结起来力量才会大，如果真遇到什么不可抵抗的天灾，一团散沙的人类社会肯定会像沙丘堆砌而成的堡垒，一个浪花就被拍散。”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加速前进吧，看来这段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安全很多。”
尽管所过之处可以看到零散丢弃的弹壳，但崩坏生物却真的是一个也没遇上。而在林雨夜的全景视野里，对三人有威胁的崩坏生物是没有，不过城市中生活的昆虫和小动物变异成的崩坏生物却看到很多，它们活跃在阴暗的角落和地下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系统中。
它们之间有着属于它们的战争，不同种类的变异生物会互相厮杀吞噬，吞噬敌人越多的变异生物就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从而产生进化。
在反重力引擎的作用下，三人微微浮起离地十厘米，然后位于背后和脚下的推进器开启，由于在王者荣耀中早已体验过这种外装甲，而且此时装备的外装甲比之那时使用的更先进也更易操作，所以林雨夜和韩冰两人并没有出现新手初阵的拙劣表现。
他们娴熟的操纵着机动外装甲，在林雨夜指引下一路沿着街道贴地飞行，发现有死士聚集的地方，就会找出死士分布区域的空隙钻过去。
三人的任务目标，洛克希德在波尔蒂市东城区建立的亚蒙德科学技术研究院。行动小队坠落地点，是在城市东南靠近城市外围郊区的住宅区，想要到达坠落地只需要斜向东北方向行进一小段路就可以了。
最倒霉的要数八号，九号，十号三人组，他们的目标地点在城市中心偏西北方，想要到达任务地点，必须横穿可能怪物最密集最强大的中心城区，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那处任务目标就在中心城区西北角上，所以他们不必穿越整座城市。
“停！”林雨夜在小队频道里喊了一声，旋即立刻找到主干道侧边一处岔路钻了进去，因为三人用的是贴地飞行模式，速度极快，救他这么一声，韩冰反应过来后减速停下来时，已经冲出去近五十米。
而一直负责押后的吴琪反应比韩冰要快一些，她看到林雨夜减速急转，自己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所以她几乎是在林雨夜后脚就进了这处岔路。
“我干！！干嘛突然就停下来？”韩冰本来想直接爆一句粗口，但是刚张嘴就想到吴琪还在一边，只好生生将已经到了嘴唇边的粗口给改换了。她全力开启辅助推进器，身体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让原本在自己背后运作喷射的推进器转向前方，就这样，她还被惯性甩出去近五十米。
没办法，悬浮在空中只依靠推进器提供的空气阻力，想要瞬间化解高速行进带来的惯性，做到即停即止，以现在的技术还是太困难了。
推进器的喷口炎在夜晚是极其显眼的，告诉喷涌的气流通过压缩喷射出来，形成近乎点燃效果的喷口炎，还好现在使用的粒子推进器主要喷射的是粒子能量流，虽然消耗的能量比航空发动机更多，但优势也明显，第一是有效的缩小的推进引擎的体积，第二则是让喷口炎不再那么显眼。
但在当下的弱光环境里，城市中没有灯光，只有附近一处火场里正在燃烧的建筑释放的火光。而天空又被浓云覆盖，月光无法洒落进这座近乎废墟的城市。所以喷口炎还是比较显眼的。
特别是在全力运作的情况下。
“该死！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还好，还好他们正在交战，应该不会引来太多怪物。”林雨夜看着正向自己这边全速奔来的韩冰说。
“我又不知道前面有情况，而且你喊的也太突然了。再说了速度这么快，我能马上转向停下已经很不错了。”韩冰不满的反驳
吴琪知道，韩冰说的没错，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她都很惊讶韩冰对于机动外装甲的操纵竟然会如此娴熟，就太看来，此时韩冰使用机动外装甲的技术水平虽然还没达到女武神的常规线上，却也和一般的机动军团士兵差不多。所以她选择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她既不出面维护韩冰，也不出面支持林雨夜。
“究竟是什么情况，突然停下来，还要藏着？”吴琪问道，一路上在林雨夜的指引下，三人小队没有遇到任何怪物的阻拦，所以行进速度很快，哪怕有死士之类的怪物挡在前方，林雨夜也会指引转向，从怪物的间隙中穿插而过。
可现在他竟然叫停，这就很不一般了。
“前方有战斗，聚集了很多死士。”林雨夜的声音略有些沉重的说道。
“死士？绕过去不就行了。”韩冰觉得林雨夜有些大惊小怪。
11号机甲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行，我感觉不对，他们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和先前遇到的那些不一样。而且和他们作战的 人类也很不简单。不过，死士的数量太多了。这些人估计活不下去。”林雨夜说
“感觉不对？你在全景视野里看到了什么？”
吴琪也觉得有些微妙的感觉在挑动她的神经，再向前似乎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我的全景视野看到的死士身体周围布满了崩坏能形成的能量场，这些能量场让她们的身影在我的视野中显得有些模糊。
我不确定会不会存在更强的个体，让我的全景视野完全失效。毕竟我的视野范围有限。
而而这些死士的数量，已经超出了我的视野范围。”林雨夜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汇报，但是不说出来，她担心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
“可是我们也不能就此止步啊，不然任务怎么办？”韩冰摊开手晃了晃“我们都知道这次崩坏降临和以往的不同，强大的家伙肯定存在，战斗总要发生的，你还指望我们不经历一场战斗就这样直接潜行进去，在无声无息的出来么？”
林雨夜看了看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吴琪，然后再转头对准韩冰的机甲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如此。”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组织措辞，然后才说：
“我之前也经历过和死士的战斗，仅是这次行动前获得的情报资料，我已经对这次行动里会遇到的死士有了较高评价，可是现在遇到的，和我先前给出的评价又不一样。这这是一种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身上又崩坏能立场的死士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和她们产生冲突。”
“这不是我们现在能够面对的敌人。”林雨夜又补充说。
一直沉默着的吴琪将粒子步枪挂载回身后，然后贴近这处藏身街巷边倒塌了一半的大楼墙壁。
位于脚下的推进器开始加力，淡淡的蓝色粒子流喷射在地面上，搅动出空气乱流，利用反作用力推着01号机沿着墙壁向上爬升。
这处断掉的大楼原本有几层，几人不得而知，但看周围建筑，和它倒在一边的上半截，可以想象出它原有的高度绝对不会低于三十层。
吴琪向上爬升的目的自然是要观察，只凭借林雨夜的只言片语，她还不能做出判断。
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战斗是一定的，但是否现在就直接插过死士群，强势突破，还是绕个路寻找相对薄弱的环节突入内城，继续前进，这就需要吴琪来做个决定了。
来到大约十二楼的位置，这是大楼断裂之后的顶层，残缺的墙壁仿佛被巨人用蛮横的力量抓住了楼宇的上半截，强行将它撕裂摆开成两截。破碎的混凝土块上，扭曲的钢筋斜指向天。这层楼应该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办公地点，此时散落的纸张文件凌乱的铺满了地面，时而会被上空吹来的风裹挟着飞走十几页。办公桌乱七八糟的翻到在地，各种办公用品更是不堪，如垃圾般散落着。其中不乏价值昂贵的台式电脑。
但最醒目的，还是某些断裂的墙壁上，平滑的切断口。以及，地面上宛如泼墨般将大部分纸张文件浸湿，然后粘连在地面上的血痂层。
这里显然经历过极其激烈的打斗。变异之后的死士之间亦展开生死搏杀，直到决出最强者。
沿着断裂墙壁间的走廊，一路向着大楼另一端行进，能够看到的平滑切痕越来越多，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一道道割破了地板，直透下层的切口。
直到快近另一端位置，交错的切口已经到处都是，切出来的痕迹也不再是单一的直线，而是各种弧线和折线交错。
一道巨大的，切斜向下的切痕出现在林雨夜几人眼前，顺着切痕，可以看到倒在不远处地面上的大楼上半截。
横在哪里的上半截楼体，每一层都有切口出现在窗口附近，显然哪里曾经出现过强大的死士。
视线越过大楼，向远处另一座半毁的楼宇脚下看去，那座楼宇脚边，几辆装甲战车正在燃烧，更远些也有几辆普通的民用车自顾自的烧着。
接助火焰摇曳出来的光芒，能够看到一个个身材高大的死士正聚集在火光所及处的街道上，最接近火光的十几个，手里提着镰刀，和一小群数量远远不及她们的机甲战士战斗着。
她们手里的镰刀飞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淡紫色轨迹，身上氤氲的深红色烟雾在火焰光芒照射下，仿佛正在燃烧的火，让她们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朦胧。
机甲战士手中的实弹武器哒哒作响，时不时出现的一颗泄光弹，会暴露出那些武器的射击弹道。
这些子弹似乎都打在了那些仿佛火焰燃烧般的红雾中，却只见红雾摇曳，不见死士的脚步停下。偶尔会有一个死士周围的红雾彻底消散，然后被接下来集中投射过来的远程武器撕成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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