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录像带
我把爷爷的老照片翻出来，挑了一张上面有地雷的照片，放在屏幕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我百分之百肯定，树洞里面那东西的脸，和年轻时候的地雷一模一样。
可是照片上的地雷足足有一米八，而树洞里面那东西才三十公分左右！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地雷应该已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为什么树洞里面的水娃娃会长着一张他年轻时候的脸！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袋里窜来窜去，我把手机拿走，将电脑上的视频删除，慢慢回到了房间。
胖子看我一脸阴沉，问怎么了，我挤出来个笑容说没事，就躺到了床上。
其实我脑袋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我不太愿意面对它。
那就是地雷，他已经变成了树洞里面那东西。
但这有个解释不通的地方，医院里那疯子告诉我，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儿，我还拿照片专门给他看过，是地雷没错。
那为什么地雷变成水娃娃以后，会变成年轻时候的样貌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老刘突然打电话进来，接起电话第一句还是问我胖子在不在。
我起身到屋外去讲电话，老刘声音压的很低：“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头绪，地雷可能已经不见了。”
老刘倒是没在意地雷的事情，而是问我胖子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没有，他挺正常的，只是…”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现在发现了两个孙潇的事情。
“只是什么？”
“我又发现了一个孙潇。”
“啥意思？”
这次连老刘都搞不懂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就说自己会小心的，问他这次打电话来是干什么。
“戴大师建议我们去一趟海婆庙。”他平静的说。
“就是孙潇当年去的那个庙吗？”我又想起来那张纸上画的东西。
“对，就是那个庙，我们要去查查孙潇的身份。”老刘语气有点儿怪异，但我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我“哦”了一声接着问：“那个神秘人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没有，”老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们走之后，我安排人天天盯着你的铺子，但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那就对了，当初把我锁在地下室的女人就是那个假冒的孕妇，甚至那天晚上假扮胖子的也可能是她，这人已经跟着我们一路到这里了。
“行吧，你们过去了小心一点儿，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嘱咐老刘。
他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那个永宁村，你真的要去吗？”
“来都来了，肯定得去一趟。”
他又沉默了好久继续说：“老方，有些事情我在电话里不方便给你说，但是你得记着一点儿，查清楚这事儿对你没好处。”
我一愣，问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有些后悔对我说了刚才那些话，马上把话题岔开：“没啥，你注意安全，保持电话畅通。”
老刘说完马上就挂了电话，连让我我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给。
放下电话我有点儿怪怪的，胖子这边身份已经让我有了疑心，老刘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怎么我感觉他们都有事情在瞒着我？
心事重重的刚要进房间，却被老板娘突然叫住说有个我的包裹。
给我的？
我下楼拿过来包裹，看了看收件人姓名的确是方茂才，寄件地址是北京潘家园儿51号。
我的铺子？
我没把东西拿回房间，找了个地方就把包裹拆开了，里面是一盘录像带，还是那种十分老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能播放的DVD了。
我跑到旧货市场转了一大圈儿才找到那种规格的DVD，也懒得再回去了，直接在老板的小店里面看起来。
让我奇怪的是，这盘带子不是老刘寄给我的，出现在画面上的人，是戴大师。
昏暗的环境，泛黄的墙面，我一下就认出来，这是我家老宅的地下室。
戴大师怎么跑那儿去了？
画面中的戴大师没穿他那身道袍，反而是一身十分破旧的衣服，简直就像是乞丐一样，他摆弄了半天摄像机才把镜头摆正，坐在摄像机对面。
他很紧张，不停的看着周围，还专门跑到地下室门口去看看，确认了没有人在外面才开始说话。
“方老板，你好。”
我有些奇怪，戴大师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样说话了。
他说完之后停顿了好半天，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摄像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画面一下诡异起来。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我在北京查出来点儿事情。”
他又愣了一会儿，还是像刚才一样看着摄像头，又过了三四秒才继续说：“还请你早些回来，这些事情很重要。”
“为了避免消息走漏，不好意思只能用这种方式通知你。”
戴大师表情很不自然，我越看越奇怪。
“另外请注意胖子的身份，他很可能不是孙潇，而是冒用了孙潇的身份，至于目的，目前还不清楚。”
“总之，”戴大师清了清嗓门儿：“请尽快回来吧。”
他说完又站起来把摄像机给关了，录像播到这里也就完了。
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糊涂，戴大师这是耍的哪一出？
我把DVD还给老板，拿着带子走出去，仔细回忆着那段录像，又想起来老刘刚才的电话，明明老刘才给我说过他们准备去海婆庙了，为什么戴大师还会寄这盘录像带给我让我回北京，我回去以后他俩又不在，这么着急的催我回去做什么？
而且戴大师的表现也很奇怪，他是绝对不会说“方老板，你好”这种话的那种人，而且每次说完一句话都要停顿半天，我想了一会儿猛然想到一个东西：提词器。
这是新闻经常用到的东西，不会出现在镜头前，主播看着摄像头，其实是在看题词器，上面写着他们要说的词，戴大师刚才说一句停一会儿，难道是在等对面的人提词？
也就说，那段录像的拍摄，不是出于戴大师自愿的？
我细细琢磨着他的每句话，他所有说的话里面，通篇没有提到老刘这个人，而且通篇都是“我”，连“我们”都没用，看起来像是在刻意回避老刘这个人，或者说，他并不想让对面的那个人知道老刘的存在！
我脑袋转的飞快，马上意识到老刘刚才电话里说是戴大师建议他们去海婆庙调查孙潇的身份，而这个包裹寄出时间是四天之前，也就是说，戴大师在拍摄完那段录像之后，就提议老刘去一趟海婆庙了！
换句话说，他们这次去那里，我并不知道是戴大师主动要求，还是受了他人的胁迫。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录像的内容，地下室的灯泡在戴大师对面，视频里地上有他的影子，却没有那个提词人的影子…
我被自己想法吓着了，难不成站在戴大师对面的是个鬼？
我找个家搞电脑的下铺子，直接把录像带扔过去，问他能不能查出来画面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老板看了半天说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儿贵。
商量好价钱老板就开始干，一直干了三个多小时才从里屋出来，哆哆嗦嗦的说画面复原了。
我看他吓成这个样子，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上来，冲进里屋，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我脸都被吓白了。
画面上不仅有影子，而且从影子形状上看起来，戴大师对面站着的，可能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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