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朱有晴和徐仁慧把宫内文化发展成京城市集的一门生意，她们带着擅长手工制作的工匠、宫女们如火如荼地准备产品。
宫内的膳食糕点制作成礼盒装，交给市集里的茶楼代售，御膳房里每天炉火兴旺，有时候忙得皇后的膳食都忘记准备了。
以宫中建筑为原型制作的陶土摆设品，还有以宫女太监和妃嫔们为模特捏的陶人，宫内的陶艺师忙得不可开交。
妃嫔们佩戴的珠钗宝器，宫女们喜欢的手工饰品，以不同的价格，面向京城中不同人群，贵夫人们喜欢买皇后同款、公主同款；小家碧玉们会买秀女同款或宫女同款。
宫里宫外的距离，似乎一下就在这些商品之间拉近了。
“抢到了吗？公主的同款玉佩！”
“谁说今天上架的是公主的同款玉佩？今天上的是皇后的同款耳环啊！”
京城中的老妇少女都热衷于抢购宫中同款，每次宫中运出了新款货品，一大早她们就在店外排起长队。
各家丫鬟小厮们，则挎着篮子早早在茶楼外面排队，等着为他们家老爷夫人抢购宫中同款御膳和糕点。
“皇后娘娘，西宫娘娘那边命人来报，说您送的糕点有问题，德妃吃出毛病了。还有，林贵妃的猫，哦，还有苏贵妃把麻将藏起来了，还有——”
“对了，公主，皇上说要给您看看一些驸马爷候选人画像，让您过去一趟。”
殷小星拉开一张纸，写满了后宫里大小事务，逐一向两人汇报，两人只是埋头忙着数钱，两耳不闻窗外事。
“什么？忙着呢，没空，都先搁着！”
朱有晴两眼放光，双手不停，一边点银子，一边做登记，激动不已：“茶楼那边又追加200盒宫廷特色糕点，我跟御膳房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几个药膳方子卖给他们，让我们京城百姓们也能够品尝到宫中美食！”
“佳节将近，回头客也多了，礼盒的需求必定还要增加，还得让御膳房多开发一些新糕点和菜品呢。”
国库充实起来，徐仁慧也能够放心地去寻找接班人，松了口气，继续跟朱有晴研究各种陶瓷陶泥产品。
徐仁慧倒是没想到，这次给她使绊子的，不是后宫那群废柴妃嫔，也不是积极坑自己的朱有璧，而是热衷于上朝开辩论赛的戴将军和林国公！
“反对！皇上，微臣勤勤恳恳守了江山社稷几十年，守了咱们宫中珍宝文化几十年，绝不能眼睁睁看宫中的珍宝御膳流向宫外！这要是让老祖宗知道了，老臣日后哪有颜面去见他们啊！”
林国公家里的丫鬟们也去订购了公主同款珠钗，夫人还让小厮去茶楼排队订购了好几盒宫中御膳房出品的糕点。
公主和皇后提出要把宫中文化当成一门生意，林国公早前就进谏多次，极力劝阻，认为他肩负守住老祖宗珍宝的使命。
国库充盈，江山安定，宫中人人幸福，京城百姓人人开心，林国公总觉得自己这个国公可有可无，实在太没存在感了，这次熬夜加班写进谏。
宫中物品，御膳，宫中建筑和珠宝珍奇，本来就是宫外平民百姓不得染指的，这才能突显皇上、皇后、妃嫔们、朝臣跟宫外百姓的地位差别。
“国公大人，稍安勿躁，冷静。朕觉得呢，从结果而言，这是一件好事，近来国库丰足，宫人们都多发了奖金，人人乐开怀。”
朱有璧微笑着安抚林国公，又给朝堂上的戴将军使了个眼色。
满朝文武，只有戴将军敢跟林国公抬杠，也只有戴将军吵架的功力跟林国公不相上下。
“咳咳，国公大人是不是太自私了？难得皇上、皇后和公主体恤百姓，宅心仁厚，不吝与百姓同乐同福，这不仅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也是臣们的福气，是社稷江山的福气啊。”
戴将军一介武夫，偏偏口才了得，边疆多年安定无忧，他还在家里写起了武侠小说，将年轻时候征战的英勇事迹都写成了小说。
这件事也让林国公很不满意，林国公是曾经的文状元，是先帝称叹的大诗人，本来在朝廷上无人能赢得了他，只要他开口，谁都得哑口无言。
“戴将军喜欢跟百姓打成一片，趁机推销自己的小说，还装订成书卖给一些说书先生，看来传闻不假啊？戴将军这么替宫外的人说话，大力提倡有福共享，有好东西共享，正正印证了这件事！”
林国公趾高气扬，自信满满抓住了戴将军的小辫子。
“嘿，传闻总是几分真几分假，咱们宫里宫外，很多人喜欢看老夫写的武侠，哎，老夫最近赶稿有些疲乏，本来也想歇一歇，无奈大家太热情，一直催老夫往后写。”
戴将军一聊起他的武侠小说就没完没了，林国公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宣布：“老夫累了，今日早朝就到此吧，皇上？”
朱有璧给御前侍卫林又树使眼色，准备掏出瓜子来看戏呢，没想到今天的好戏，林国公提前喊停了。
“哦，好的，众爱卿这么早入宫来，也都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下了朝，林国公拍拍戴将军肩膀，乐滋滋邀请他今晚到府上喝酒。
“江南友人送了一车桂花纯酿来，我跟夫人都觉口感好，喝着舒服，没那么浓烈，配上鲜甜的鲈鱼肉，美绝了，今晚一定要来啊。”
林国公收到美酒就迫不及待开始搭配美食，搭配到了最合适的美食，第一时间就来找戴将军去品尝。
“光是这么听着都馋了，那，戴某就不客气了，今晚带上我夫人一块去蹭酒喝。”戴将军一脸欣喜，完全不像是虚情假意。
新上任的朝廷官员一头雾水，只能向前辈们请教：“张大人，有一事下官实在费解，那个，林国公与戴将军方才在朝堂上争辩不休，两人都争得面红耳赤青筋显露，怎么下了朝，他们像老朋友一样约酒？”
林国公和戴将军在朝堂之上吵得，可把这名性格胆怯的新人吓出一把冷汗。
朝堂上，除了戴将军和林国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也没有第三个人发言，他只是一名新上任的小官，自然也不敢出声。
“哈哈，唐大人刚来，还不知道内情呢。戴将军和林国公啊，他们就是一腔热血和口才没有用武之地，又是身居要职，必须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一定要在朝堂之上制造一些气氛活跃一下气氛，否则，整个早朝死气沉沉，太无聊了呗。”
“对啊，戴将军和林国公原本就是老朋友，他们从小相识，后来一个中了武状元，一个中了文状元，一个赶赴边疆杀敌护国，一个辅助先帝整顿内务兴盛大业。江山安定，百姓生活富足，他们也变得无所事事嘛，除了约酒品美食，也就是在朝上展现一下口才。”
新人唐大人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才惊叹一句：“还有这种事情？果然，开国功臣的深谋远虑，不是我能够看明白的。”
朝堂之上的气氛，全靠戴将军和林国公两人炒热，无人能够取代他们两人地位，自然讨得皇上欢心。
唐大人认真做笔记，立志要以戴将军和林国公为榜样，努力在朝中展现自己的存在感，让皇上记住自己，仕途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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