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死一般的沉寂

“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给本相拉出去……杖毙！”柳相冷酷的声音就如一道惊雷在采荷，采薇二人头顶响起。

        “不要啊！求相爷绕过奴婢二人吧，奴婢二人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侍候，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相爷看在奴婢二人从小尽心侍候小姐的份上，饶过奴婢二人……小姐的事，奴婢绝对不守口如瓶！”

        采荷，采薇二人眼中含泪，哭着说道。

        “放过你们？”柳相爷冷笑，残忍而冷酷的说道：“你们忠心侍主，本相并非不知情。只是，在本相眼里，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口如瓶！”

        柳言珏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求情的意思。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亲妹妹闺誉更重要的了。左右不过两个奴婢罢了，既然她们忠心妍儿，便不必畏惧死亡。

        柳夫人呢，一心扑在柳心妍身上，压根就没心思管采荷，采薇二人的心思。就算听到了柳相爷的话，也充耳不闻。

        “相爷，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奴婢二人吧。我们以生命发誓，绝对不会说出今夜之事。相爷，我们对小姐的忠心，难道相爷这些年来，真的看不出来吗？我们是小姐的人，自然一切都是以小姐为重，我们，怎么可能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来呢？”

        采荷，采薇，字字泣血，对天发誓。

        奈何，柳相却不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们，冷哼道：“你们要本相怎么放过你们呢？本相已经说过，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这件事，既然被你们知道了，你们就必须死。而且，这也是你们侍候不周，要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相爷……”

        “你们口口声声说忠心侍主，又怎会发生了这样的事都不禀报本相和夫人。事已至此，你们就以死谢罪吧！”说罢，便甩袖不再跪在地上的采荷，和采薇一眼。

        二女绝望的对视一眼，最后，采荷说：“相爷，只要能让我们继续留在小姐身边侍候，我们愿意当一辈子的哑巴。”

        “哑巴？”柳相冷笑：“你们从小跟在你们小姐身边侍候，琴棋书画虽不如你们小姐那般精通，却也不比普通富家小姐学识差。所以，就算你们愿意做一辈子的哑巴不说话，你们若真想背板你们小姐，不是还有手吗？”

        此话一出，采荷，采薇二人顿时像是被人抽去了精神气，绝望中透着悲伤。

        相爷这话，她们若还是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这，分明是铁了心要杀了她们灭口。

        如果，她们变成了哑巴，相爷还不放心，还想砍了她们的双手，那么，还不如……让她们以死谢罪。

        “看在奴婢们忠心侍候小姐的份上，恳请相爷赐给奴婢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赐奴婢们三尺白凌，或是毒酒一杯……”

        柳相意外的看了她们一眼，许是想起她们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侍候柳心妍的份上，终是应声道：“罢了，天一亮，你们去管家那各自领毒酒一杯罢！”

        “爹，娘……”柳心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声音嘶哑，虚弱的喊道。

        听到这声音，采荷，采薇二人如听到天籁一般。跪着爬到床前，哭着喊道：“小姐，小姐您终于醒来了。呜呜呜，吓死奴婢们了……”

        “采荷，采薇，你们，你们两个傻丫头，干嘛要救我？”脖子被勒伤，声带亦被伤到，声音嘶哑，若不认真去听，还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一听这话，柳夫人将将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妍儿，我的宝贝心肝儿呀，你怎么狠得下心……怎的这么狠心，连娘也不要了。你怎么舍得，怎么狠心这样做？”

        柳相也走过去，看着女儿削瘦的脸庞，眼中尽是对女儿的心疼和爱惜。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采荷，采薇二人时的冷酷残忍。

        “妍儿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要……狠心丢下爹娘，去寻死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柳相爷却是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他这一生，就娶了柳夫人一人，膝下，也就这么一双儿女，自然，将这这双儿女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尤其是这个宝贝女儿，从小便当明珠一样宠着疼着……

        尤记得，小人儿一岁多刚学会走路时，磕着碰着都要心疼好久。这会……当看到女儿白皙的脖子上那一圈悚目惊心的红痕时，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女儿……”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件事，要她难以启齿，所以，她才会选择……上吊自杀。

        柳相毕竟在朝为官三十余载，见爱女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脑子里已快速闪过许多念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心重的道：“妍儿，你说，是不是你……看上了哪家公子，有了心仪爱慕之人，所以才……”眼睛，若有所指的看向柳心妍的肚子。

        “爹……”

        “老爷……”

        柳心妍脸色苍白，与柳夫人异口同声喊道。区别只在于，她满面羞愧，红肿的眼睛里恨意一闪即逝。而柳夫人，却是一脸的心疼。

        “妍儿，你不说，爹要怎么想办法保护你？”

        柳言珏却没有错过自家妹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彻骨恨意，上前两步，柔声道：“妍儿，你说，是哪个混蛋做的，哥哥替你报仇。”他不相信，一向乖巧的妹妹会做出如此有违伦理的事！

        除非，这件事不是她自愿的。

        “爹，娘，哥哥，你们别问了。妍儿……”泪如雨下，“妍儿说不出口。”

        “来人，将这两个贱婢拉出去，杖责一百。”柳相忽然对外喊道。先前那些家丁就等在外面不敢离开，此时，听柳相这样一喊，便呼啦啦的跑进来，就要上前来押采荷，采薇。

        柳心妍坐起来，朝外冷声喝道：“你们都给本小姐滚出去，谁敢踏进本小姐的闺房，本小姐就杀了他！”

        见那些家丁吓的重新退出去，并将门关上后，她这才转向柳相。看着他期期艾艾道：“爹，这件事与采荷，采薇二人无关，求您放过她们。这件事是女儿自己的错……”

        “你说什么？”柳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痛到骨子里去的女儿。

        “爹，娘，哥哥，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妍儿就将事情始末告诉你们，只是，妍儿希望爹娘和哥哥听完之后，不要冲动，能够冷静理智对待……”

        于是，柳心妍将困扰了她近三个月的噩梦缓缓道来！柳心妍说完，整个房间限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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