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蠢蠢欲动一
或许是半老徐娘那不失女人性感的丰腴与诱惑？
也可能兼或都有一点。
昨晚大半夜起床小解后，居然睁大眼睛睡不着了。耳边响着老伴熟悉的扯呼，脑子却浮现黄花菜肉感的腰枝……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瑞兆，你要留心。儿大女成人的，再过几年就要当爷爷和外公的人啦，你还胡思乱想什么？”
老爸就这么着望着窗外繁星若梦的夜空，不断的警告自已，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可刚才在中介，黄花菜挤过来挨着自已坐下。年轻女人陌生的汗味和肤体，又让他心中格登一下。
唉，女人，女人！可恶……
瑞雪当然不知道老爸现在的心理。
见老爸若有所思，又说：“爸，天热，要不我一个人去，您先回家休息吧？”，瑞兆想想，道：“也好，你长大了，会办事儿啦，一个人去吧。把价格了解清楚后，就回来。天热，对女孩儿的健康不好。”
“好的。”
瞅着女儿转身离去，瑞兆便想顺着大街散散步。
他知道，在大街的拐弯处，有一间全市最大的古玩店。店里的古玩，画卷，诗联和书法，自已最爱逛荡。
店里的老年玩友和藏友不少，大家“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乐此不疲。
可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瞧瞧。
啊哈，黄花菜正倚在小门楣上，望着自已笑呢。太阳升了上来，漫天金光，灼热的扼住大地，城市笼罩在一片赤金赤白里。
上班的高峰过后，街道上是三三两两路过的人们。
一般在八月上午的这个时辰，照例不会有更多行色匆忙的年轻人，代之的多是闲散悠漫的中老年。
“瑞兆，一个人啊？”
有人招呼。瑞兆先生回转身，一楼的老李头他们嘛。
只见这群白衣白裤拎棍背剑的老头儿老太太，精神百倍的走过来，童颜鹤发，挺胸昂首，宛若神仙下凡。
“一个在这儿发呆啊？”
老李头满脸笑纹，背上鲜红而长长的剑穗，垂柳一般洒在雪白双肩。
“天热！天热！回家吹空调去。”，“晨练才完？”瑞兆扬扬脑袋瓜子，算是回答与询问：“怎么练到这个时候啊？”
旁边一个兹眉善目的白衣老太太，边走边接嘴。
“遇到几个小天棒，教训了小子们一会儿。瑞兆，慢玩啊。”
瞧着他们的背影，瑞兆先生忽然叹息起来：“我，唉，我，我******怎么一点没毅力哟。”，一退休，瑞兆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小区退协的老李头儿就找上了门。
“过去叫你小瑞，现在呢，退啦，就该叫你老瑞了吧？是这样的，退协为了咱们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哦，还有心理健康，组织了小区内所有的老年人，锻炼身体，外出游弋，下棋读报什么的。
要是让大家一个个都关在自已家里，早晚得憋闷出病，鸣乎矣哉！所以，退协要大家每月出十块钱，作活动经费。并准时参加各项活动，不得缺席耽误。”
瑞兆听得哭笑不得。
这不才退二天嘛？
我还跨在59与60之间呢，咋就成了老头儿啦？再说了，你那一大帮子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大多是下岗女工，家庭妇女和大字不识几个的熟练男工。
还有才农转非的进城农民什么的，我瑞兆好歹也在国企的科员位子上坐了二十五年，怎么能和你们混为一体？
可仍点头，并掏出一百二十块钱，缴了一年的活动费。
然后，和老李头一伙早上晨练了三天。
第四天，实在无兴趣，便一蒙头呼呼大睡。一头扎进鼓捣收藏画之中的瑞兆，大半年后即感到自已身体不如从前了。
在老伴的催促和么喝下，又奋勇起床，参加了晨练。
第四天后，终于彻底告别了老李头，成了小区里的独行侠。
现在呢，看见老李头儿们个个健步如飞，身体倍儿棒，他又莫明其妙的嫉妒起来，并跺脚骂自已：“咳，瑞兆，你要是坚持晨练，精神气质一定比这帮老头儿老太太强。唉，我什么都好，就是一点没毅力！”
“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跺脚干什么？”
黄花菜居然走到了瑞兆先生面前。
右手搭起凉蓬笑眯眯的瞅他：“跟你女儿吵嘴啦？她怎么扔下你一个人走啦？呃，别说，你女儿挺漂亮哟。是那种端庄儒雅中的成熟性漂亮，客户都满喜欢的。”
瑞兆瞅瞅她。
“谁说我和女儿吵嘴啦？你看见的呀？女人！这关客户什么事儿啊？”
“有个想法，有个好想法，咱们进去说。”黄花菜以掌当扇，上下左右的撩动搧着自已的脸颊：“瑞先生，与你的发财有关，愿意听吗？”……
再说，听了黄花菜经理一席对比分析后，瑞雪怦然心动。
事实上，在学院时的四姐妹中，冷静自不待言，
梦娜家境神秘，莲藕家境贫困，唯有被三姐妹称为：“瑞大才”的优秀生瑞雪，家境不好可也算不上很坏。
正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家境，让自尊心极强的瑞雪发誓，将来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一定不能没钱。
所以，虽然她心思在唐诗宋词中扑腾，却时时畅想着这个问题。
现在，学生时代的行云流水，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欲望。
机会来到了自已眼前，真如果抓得住，11万变910万，何乐不可为啊？别了！李白，杜甫，白居易；别啦！建安文学，古文运动，桐城派。
现在，晚生跪拜，烛香送上，先请各位圣贤挪一挪。
我呢，今儿个想试试怎样找钱？再尝尝找钱的快感！
瑞雪心里慢悠悠的想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了护城河边。童年时，自已没少和瑞星跑到这儿玩耍。
那时的护城河，一条翠绿蜿蜒东去的清流。
不论春夏秋冬，总有纷飞的花絮，蝴蝶一般在河面飞舞。
河的正中，还有着一条近百米长的城墙。城墙头上生着青草和各种野花，风一吹来，便摇曳起舞，格外好看。
可现在，什么都不见啦。
清流，花絮，青草，野花，古墙头和那一轮总是悬挂在天边，不急不燥不冷不热的落日，都消失在无情的岁月之中啦。
瑞雪看看漂着纸屑果皮和落叶的混沌河水，不禁摇摇头。
她还依稀记得，读大一时，响应政府号召，捐款出力和被学院组织起来，星期天来这儿清捞护城河水的情景。
而且，以后的几年中，时时听老师讲政府怎样怎样修复古护城河，可怎么还是这幅肮脏没落的模样啊？
扑嗤！
几个端坐在河畔的年轻男女，随手一扬，一大包装满零食拉圾的塑袋，被扔进了河里。
只见那塑袋一入水即沉。
片刻，一大片面包渣，酸奶盒子什么的，慢腾腾从水下冒出，再慢腾腾的散浮开来。在她身边骤然响起斥责声：“怎么吃剩了就往河里扔？一点没公德。”
瑞雪扭头看，一位显然是城管的便衣小伙子大声吼着，急切的追逐过去。
那一伙年轻男女，见有人严厉斥责和追来，即笑闹着一轰而散……
哦，对了，眼前一座硕大无朋的半球型建筑，穿红戴绿，歌声悠长；还有二个巨大的彩球拖着长长的红绸，飘浮在半空。
没说的，这一定就是发展集团烂摊坡的国际渡假村销售中心啦！
要不，为什么这么多闹哄哄的人啊？
瑞雪慢吞吞的还没走拢，一位笑容满面的英俊小伙子拦住了她：“小姐，买房吗？”，瑞雪瞅瞅小伙子的蓝色制服和斜挎在肩头上的大红绶带：“什么房啊？有打折优惠吗？”
“期房！现在买，九八折优惠，总价八百万到二千万的都有。”
“什么期房哟？在哪儿？这么贵？”
“在烂摊坡！我们发展集团全额投资，国际休闲渡假村！”小伙子一脸灿烂，递过来一大张印刷精美的房型图。
身边立刻围过来许多人，一齐歪着脖子瞅着。
瑞雪接过，细细看着。
图文并茂的宣传画上，一幢幢洋房别墅，潇洒地拔地而起，依山而建，背倚着葱葱郁郁的大山。
前面是一排排各式商场店铺和各种娱乐场所……
配着凹凸的文字：烂摊坡国际渡假村……三条国道穿过其中，一个规模火车站近在咫尺，距闹市区30分钟，距机场20分钟，距……瑞雪禁不住笑起来。
“小姐，动心啦？买期房就是买未来，买房子就是买品牌。我们发展集团就是市里，最著名的品牌。品牌就是金钱，你懂吗？”
一直对她查颜观色的小伙子，见瑞雪轻轻笑了，更加热情洋溢，还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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