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女人啊女人
的士后座。
杨帆看着身旁绝美的侧脸，心中啧啧称奇，为什么老天会容许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连侧脸都这么好看，这让其他女人怎么活？
想了想，他出声问道。
“你刚刚为什么咬我？”
杨雪心转过头来看着张扬：“我只让你吻我，谁让你伸舌头了？”
“……”
‘有跟你接吻的机会不伸舌头？那是只有傻逼才会做的事吧，我像是傻逼吗？’
“接吻不都伸舌头的么？”
杨雪心眉头微皱，表情有些奇怪：“是吗？我不知道，你接过很多次？”
杨帆眉头一扬，不知道？难道这是她的第一次？
擦！居然夺了杨雪心的初吻，真是太酷了！
杨帆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摇摇头说道。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认为接吻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杨雪心转回头去，不再跟杨帆谈论这种很没有营养的话题。
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虽然司机将电台的声音开得很大，但是杨帆还是觉得有点不适。
很明显杨雪心是那种不假言辞的人，杨帆只好主动来打破尴尬的沉默。
他干笑了两声，道：“今天我们的合作还不赖。对吧？”
杨雪心没有转过头，也没有直接问答杨帆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好像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第一次做这种事？你指的是……赌钱？”
“那个独眼的人。”
杨帆一挑眉头：“那种人被惩罚了有什么好波动的。你知道吗？从前我过苦日子穷日子的时候，就经常被那种人欺负，剥削。我没有把从前的仇恨加到他身上已经算他走运了。”
要不是法律严格，而杨帆又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他甚至觉得杀了独眼男子都是轻的。
杨雪心顿了顿，似乎在咀嚼杨帆话里的含义，然后她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伤的那么重，放在那里没有人管，很可能会死？”
杨帆反问道：“你问这个问题，那你断他手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杨雪心淡淡道：“我给他的伤不至于让他死亡，但是你刚刚施加的，则有可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由于电台的声音开得比较大，所以两人并不担心司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杨帆思考了一下，道。
“不如你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试想一下我们情景互换。刚刚如果动手的是你，他现在的结果会是怎样？会比现在好很多吗？或者直接就断了气？”
杨雪心沉默了一会，道：“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没有想过他会死。尽管造成的结果可能是他真的会死，又或者他不会死，但我不在乎。因为他让人动手弄死我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在乎我的死活。”
“你不在乎杀人？你以前也将人打成这样过？”杨雪心再次发问。
杨帆摊了摊手：“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在乎杀人？见鬼，我当然在乎，我像是那种杀人狂魔么？我这也是第一次把人打得这么重，而且我打他的时候也没有想要杀了他。”
杨帆觉得杨雪心的关注点和问题的出发点很奇怪，他极力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随便杀人，甚至我绝不会随便跟人打斗。但是若是有人惹到了我，那么我就一定会狠狠的还击。用我为人处世的哲学来说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把我当回事，我就把你当狗屎。”
杨雪心点点头：“我明白了。”
片刻后，她又开口问道。
“如果你之后得知那个男人死了，你心里会有负罪感么？”
杨帆觉得有点不对了，杨雪心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多问题的。
而现在她居然因为那个独眼男子问这么多问题，这当然不是说她关心那独眼男子的死活，而是，她关注的是“杀人”这个话题。
杨帆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也许……我不确定。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想警察叔叔会来告诉我什么叫负罪的。”
“你在乎的不是对方会不会死，而是法律会不会制裁你？如果法律规定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你会随意杀人么？”
杨雪心问的问题越来越不对劲了，杨帆盯着杨雪心看了好一会。思绪飞速的转动着，想要从杨雪心这连续的几个古怪问题中找到一个联结点。
良久，杨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漆黑明亮的双目突然张得老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杨雪心：“你之所以好几次受伤，就是为了杀一个人？而且还担心因为杀了这个人而有负罪感？”
杨雪心娇躯突然一颤，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慌乱。
真是大意了！自己怎么能这样异常的问问题呢？
这件事情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绝不能与人共享的绝对**。
她自忖演技不够，无法瞒过所有人，所以只好以冷面示人，尽量不与任何人来往。没想到现在居然就这样被杨帆给看穿。
杨帆突然发现杨雪心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他赶紧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同时举起了双手。
“猜对了？你不是想杀了我灭口吧？”
这一句话好像又说对了，有那么一刹那，杨雪心的确是想过“灭口”这两个字，但是随即她很快就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做法。
一来，她并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二来，她发现现在就算自己决定要“灭口”，面对杨帆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这种感觉让杨雪心有些奇怪，又有些抗拒，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杨帆给她的感觉与其他异性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不坏，但她并不希望有这种感觉。
自己明明才与他不过接触过几次，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他那么细心的为我处理伤口？还是因为那个吻？
不行，杨雪心，你身上背负着使命！那意味着你绝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产生任何感情！
冷静一点吧！
“你冷静点。”
杨帆看到杨雪心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赶紧从旁拿出一瓶水递到杨雪心手中。
“你没有必要对我心怀戒备，你知道我不会害你，也没有必要出卖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杨帆看着杨雪心，真诚的说道。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从杨雪心身上，杨帆能感受到与自己相同的孤立于这个世界的感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那是一种对与自己同样孤独者的惺惺相惜，抑或是，宿命的牵绊。
所以，即便杨雪心不说话，杨帆也多多少少少能够猜得到一些对方的想法。
杨雪心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一双漆黑明亮，清澈得如同一潭可见湖底的湖水一般的双眸。
整个人都好似已经被那潭湖水给吸了进去。游不出，挣不开，躲不掉。
朋友？我们是朋友？这句话像是一粒石子投入了杨雪心的心湖。
一种异样的情感在她心湖中荡漾开来，那多年如冰层一般平静泰然的湖面终于溅起了圈圈涟漪。
杨帆再度开口：“我知道也许你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但是我还是很想问你，你要对付的人究竟是谁？那两个追击你的彪悍男子，我记得其中一个叫做三眼虎，绝不是普通货色，那种手下不是一般人可以养得起的。”
杨雪心干脆闭上了双眼，将头转过去，良久，她终于在内心深处获得了平静。
似乎是下定了决定似的，她轻声道：“你想知道？”
杨帆怔了一怔，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现在的杨雪心说话的语气中多了一些东西。
那种感觉……
以前她说话好像她在这个世界就是孤零零一个人，冷眼看着世间所有，不关心一切，甚至也不关心自己，淡漠得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现在她的话语中却多了一份叫做情感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杨雪心似乎已经由一个没有情感的人，变成了一个有情感的人。
杨帆终于回过神来，这才连忙点点头：“当然。我好奇很久了。”
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你打开心门与你分享她的秘密的时候，只要她开了这个头，后面根本就不用你问，她自然就会和盘托出。
现在的杨雪心就是这样，她似是已经觉得不必隐瞒杨帆。或者说。她已经受够了一个人承受这所有，想要找个人倾诉。
不管怎么样，杨雪心终于肯将心门小小的打开一条缝隙。
“那个人叫秦高义，也是正业集团的董事长。”
杨雪心淡淡的语气，在杨帆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秦高义是谁他不知道，但是正业集团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
事实上，只要是生活在江北市的人，估计没有人没听过正业集团的名头。
这是一个在江北市如同巨无霸一般的大企业，旗下娱乐业，地产业数不胜数。它几乎将触角延伸到了江北市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在江北市的哪一条街道，只间隔不到几千米，就绝对可以找到一间属于正业集团旗下的门店。
难怪追击杨雪心的那两个彪悍男子气质那么强悍，而且连功夫这么好的杨雪心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原来他们竟是正业集团老总的人。
只是该死的！杨雪心怎么会和正业集团的老总有仇？而且看杨雪心的样子似乎还是不得不杀对方的血海深仇？
杨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他转头向杨雪心看去。
“没了？你怎么会和他结仇的？前两次你受伤了，就是因为去对付他？”
杨雪心点点头：“恩。”
“那你刚刚问我的那些问题，你……你在对于杀不杀他的这个问题上，还在犹豫？”
“不是这样的。”
杨雪心轻轻摆头，道：“对于这个问题我是没有犹豫的，他一定要死。我问你那些问题是因为，我已经杀过他手下的人，但我却没有因此而有负罪感或不安。我……”
杨雪心有些犹豫，但最终她还是说了出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那样的经历，会不会跟我一样没有负罪感。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跟别人一样，我是不是个怪物……”
“你当然不是！”
杨雪心话还没有说完，杨帆立即坚定的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说道。
“谁要说你是个怪物，那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杨雪心不确定道：“你确定？”
杨帆断然点点头：“简直不能再确定了！”
这句话杨帆没有撒谎，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在大呼：卧槽！
我的天！小说中的情节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了吗？我居然认识了一个杀手？还是他妈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杀手！她刚刚甚至告诉我她杀过人！
ohmygod！为什么我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事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感觉超兴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杨帆压抑住内心的悸动，杨雪心好不容易多说了一些话，得趁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再问问自己心中的疑惑。
杨帆紧跟着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秦高义呢？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似乎没有家人？”
听到这两个字，她不禁面色一怔，然后摇摇头，语气突然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我今天的话太多了。我要走了。”
说完她冲沐浴在动感的音乐中开车的司机喊道：“停车！”
“吱……！”
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杨雪心立刻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喂，你去哪？你的钱还在我这呢。”
杨雪心闻言又回过头来，钻进车内在包裹里拿了一沓红钞，转身消失在杨帆的视野。
杨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女人，世上也许再也没有一种比女人更难懂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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