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歹毒的同人文
【怎么感觉她们俩不太正常, 就、有点、微妙。】
【我也觉得，难道说剪辑又对我的剧情下手了？】
【在我的幻想中，晗姐已经成功打入钟氏内部, 找借口把钟宜声困在家里, 自己到处应酬不回家, 钟宜声独守空房，泪流满面——】
【啧啧, 前面的姐妹，这两天系统维修，您没发弹幕憋坏了是吗？】
孟轻晗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弹幕，陷入深思。
怪不得这段时间她再没发现弹幕, 原来系统维修了。
可如果是一部剧, app维修难不成会影响剧的更新？
【听内部开发人员说, 这次系统瘫痪的起因是一串bug, 那串bug行踪不定，到现在还没抓着。】
【我也算是见证时代了, bug攻击系统，维修两天，简直了。】
孟轻晗正在跟项香染对演员的行程表, 弹幕很快消失, 她顺利把表格发到项香染助理那边。
靠到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她瞥眼看到办公室里看文件的钟宜声。
孙特助把她的工位安排在这儿，可真是…费心了。
她一抬头就能看见钟宜声。
一般公司的大老板都是自带气场, 比如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走路带风, 自带寒意, 眼睛里的情绪分辨需要用到量角器。
但是钟宜声却不一样，她永远澄净缄默, 没有过于锐利的棱角，没有上位者的压迫。
虽然经常面无表情，但大家每每看到她都会感到愉悦。很多人都拿珠宝钻石比喻女人，可孟轻晗偏偏觉得钟宜声就像一簇徐徐晚风。
晚风拂面的那一刻，是文字失效的瞬间。她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滚烫。
也许系统bug对她影响也挺大的，她频频记起从前，对过去一年被控制的记忆却逐渐模糊。
钟宜声发现她的视线，遥遥望过来。
几秒钟后，又收回目光。
孟轻晗轻笑一声。
已经到了中午，她打算去喊钟宜声一起吃饭。
刚站起来，对面的实习生就蹭蹭跑来，红着脸把一份合同拿给她看，“学姐，这个是岁桉的影视分成合同，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实习生是庆大在读大三，跟孟轻晗一个学校，拉扯一下关系，她确实得叫孟轻晗学姐。
这声学姐让孟轻晗顿时生出一种自己还很嫩的错觉。
她和气的嗯了声，接过合同迅速浏览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你做的很详细，等会儿就拿给岁桉经纪人吧。”
实习生面红脖子粗，鸡啄米一样猛点头。
她在学校上课时经常能听到老师讲孟轻晗首创的一些营销玩法，而现在，她跟传说中的大神面对面！
这是她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
等她走后，孟轻晗才看向对面的工位。
……孙特助为什么要把这个实习生的工位安排在她对面，现在她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在办公室外，很像门神好吗？
她往里面看了一眼，钟宜声正在跟孙特助交代什么事，她不好打扰，溜达到茶水间倒了杯水。
孙特助莫名其妙从钟宜声脸上观出几分不快，她以为自己又粗心大意做错了什么，没想到钟宜声却问：“那个实习生……”
孙特助道：“她叫游音，游禹青的女儿。”
钟宜声：“游禹青…明翡娱乐的那个？”
“是，”孙特助解释：“不过他很早就离婚了，他的大女儿游荔留在游家，二女儿游音跟她母亲一起生活。”
她觉得这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又补充道：“游音能力挺强的，还跟孟小姐是校友。”
钟宜声道：“……你把游音的工位安排到策划区那边，她既然是来实习的，环境很重要，待在这边也没人能教她。”
孟小姐能教的简直太多了……
但是孙特助醒悟过来后，就把话咽下去了。
杨秘书真是个猪脑子。
他说孟轻晗在这边办公会寂寞，就把游音分配过来了。
可他想没想过……为什么要把孟小姐安排在这儿？
【我感觉晗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钟宜声这么吃醋，按她的性格…那就是觉得自己和晗姐有可能成双成对，那晗姐指定暗示她什么了。】
【对，等晗姐掌控了钟氏，故事就到了月明那边了。】
【所以你们是看完预告片了吗？剧情改成啥样了？】
【以下来自搬运：孟轻晗发现钟月明在利用自己，于是决定重回巅峰，她先是利用钟宜声的爱潜入钟氏，顺利成为钟氏之后几个重点影视项目的制片人。
她在《偶像之光》上当女团发起人圈粉无数，热度直赶一线女艺人，她趁机捧出好几个顶流，名利双收。她把钟宜声困在家里（出于变-态情感），自己在外面跟钟月明撩-骚。
她自大狂妄，以为钟月明不会再有机会从她手里拿走什么，但是钟月明把明翡娱乐并入钟氏，慢慢把她架空了。】
【这跟原著…差距大了点。】
【原著里接下来就是月明大杀四方的故事了，但是现在晗姐这个炮灰迟迟不下线，戏份直逼主角……好吧，那我姑且当月明要攻略的最后一个大boss就是晗姐吧（不要注水三百集！我会生气！）】
【那也就是在爽文里边儿，不然晗姐这个角色怎么可能被打败（实话实说求轻拍，月明搞不过她）】
“……………………”
孟轻晗：“……………………”
难道说这两天所谓的系统bug…是剧情系统在规正故事情节？
弹幕的剧透跟她之后的打算……一模一样。她确实会去当女团发起人，也会去做制片人，因为《偶像之光》的策划和导演是她的旧识，她是打算过去叙旧。而钟氏接下来的几部剧都是她曾经买的小说版权，因为当时资金问题迟迟没有开拍，最后版权到期。
她对那几部小说的剧情改编已经有了雏形，保证会让观众眼前一亮。
钟宜声当时高价买版权大概也是给她留的，因为她一入职，那几个还没启动的项目就在筹备了。
这可怎么办？
难道说系统在暗示她什么？
可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让她一个工作狂放弃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不如杀死她！
或者还有其他的解法，比如把女主搞没……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工位，杨秘书苦着脸来向她求助，拎着手机，“孟小姐，钟东临的电话！”
孟轻晗道：“嗯？”
电话那头又在催促，杨秘书道：“钟总把他拉黑了，他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已经好多次了……”
孟轻晗伸手：“给我，我接。”
杨秘书犹豫了一会儿。
他并不是没听过她跟钟月明的那点事，唔…万一她借此机会跟钟月明勾搭上，那他岂不是间接帮了她？
不等他作出决定，孟轻晗已经把手机拿过去，语气硬邦邦的，“你好，什么事？”
钟东临沉默了片刻，那边有人提醒他，“是孟小姐。”
钟东临瞬间鼻子出气，冷嗤道：“你在公司？杨秘书怎么会让你接电话，我要找声声。”
孟轻晗刚从弹幕那里知道自己的未来，心情大大的不好，这老头算是撞枪口上了，“你想找就能让你找到？我小时候还想找齐天大圣呢，上天成全我了吗？”
“…………”钟东临卡了一下词。
不过他自诩为老派绅士，不跟孟轻晗一般见识，嘴硬道：“把声声叫来，我不跟你说。”
孟轻晗狞眉：“不跟我说？为什么？是因为您不配吗？”
“………………”
那边啪的一声，摔了什么东西。
杨秘书：“……”
孟小姐你……
弹幕：【晗姐你……】
【这老头绝了，狠起来连自己儿子手机都摔！】
钟家这边。
钟东临满脸阴翳。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竟然敢那么对他说话。
太不知道尊重人了！
钟繁吟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新款手机，“爸，你生气摔你的就成了，怎么还把我手机摔了？这是第一批最新款，我特意让我姐给我抢的。”
钟东临恨铁不成钢，怒斥道：“你就知道手机，就知道吃喝玩乐，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说你经常出入金碧辉煌，说你进了派出所！你知不知道我给你赔代言费赔了多少钱？”
再这样下去，他的养老钱都得搭进去了。
钟繁吟理所当然的道：“那才多少钱啊，再不济我们还有钟氏影业呢，总不能那么多钱都让钟宜声霸占着吧？我没钱了就找她要去。”
钟东临深吸一口气，跟旁边的任秘书说：“月明出院了吧？”
任秘书道：“出院了，现在在公司。”
钟东临说：“把她叫回来。”
任秘书应声。
钟东临正在沉思。
钟繁吟心疼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怎么拼也拼不到一块儿，他开始表达自己的质疑：“爸，孟轻晗也太不知轻重了，你要好好收拾她！”
看现在的情况，钟月明大概没法替他报仇了，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他亲爹。
钟东临瞟了他一眼。
父子俩沉默了半小时，直到钟月明来。
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钟月明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亲切的跟父子俩打了招呼，然后问：“爸，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钟东临沉沉叹了声气，“那个姜雷敢在微博发你和繁吟出派出所的照片，背后肯定有人，你查出来了吗？”
一提起这个，钟月明就心塞。
她多次对姜雷抛出橄榄枝，对方不仅拒接还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姜雷再度投奔孟轻晗的事情。
“爸，网上的评论我都压下去了，而且繁吟不是在拍《灯犹可见》吗，这剧能固粉，他新剧下周就播了，不会有人抓着那件事不放的。”
对于她的笃定，钟东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月明，你上回为什么要把岁桉送到金元烨那儿？”
话音中略有谴责之意。
钟月明事后也知道她把这件事想简单了，因为金元烨没得到岁桉后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竟然…看上钟繁吟了。
她有些尴尬：“这不是没送成嘛，爸你别担心。”
钟东临表情逐渐肃正：“金元烨那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你现在又给你弟弟惹上一个大麻烦，要不是我出面，他指不定就闹到剧组去了，那繁吟接下来怎么办呢？”
钟月明心中冷哼。
您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瞎几把操心。
“爸，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钟东临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这才道：“你看看网上是怎么说你们姐弟的。”
钟月明心说我熬几个大夜刷评论差点气死的时候您没看到，现在在这儿装什么装？
不过她还要利用这老东西，只得装乖。
翻了一遍评论，再次心梗。
[热搜撤的倒是快？这么多钱不会是搞厂子卖假货挣来的吧？]
[真是绝了，发布会还敢戴假项链，她那天就是要戳窜孟轻晗在记者跟前捶钟宜声吧？]
[那还用说吗？发布会上孟轻晗认了只二哈当义子，结果通稿里边全是钟宜声潜规则下属，囚-禁她的丑闻，明摆着通稿是提前好几天写好的，发布会是有备而来的！]
[钟繁吟我真的是懒得骂了，他到底有没有跟那头猪道歉！]
[没有，不仅没有，还去金碧辉煌浪了。]
………………
钟月明脸色变得难看：“爸……”
钟东临道：“听说那天声声和孟轻晗也在派出所？”
钟月明点头。
钟东临道：“那就好办了，不管她们是去干什么的，往金碧辉煌那件事上扯扯，我跟你宋叔说一声，让他那个营销公司在网上推波助澜。”
钟月明觉得有道理。
这两天黑她的营销号特别多，钟宜声没在里面掺和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那大家共沉沦好了。
钟东临边拨电话，边劝道：“以后做事不要那么激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学会忍了。”
姐弟俩乖乖默声。
电话被接起来，钟东临笑着寒暄了几句，说：“老宋，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都是千年的妖怪，能猜不到他的意思？
“老钟，咱俩交情不浅，也是一块儿打拼过的，我就不糊弄你了，给你一句准话——别选错人，先不说你那二女儿本事大，就单论人品吧，月明和繁吟那面相看上去就不太孝，你得为你晚年做打算，年轻的时候再只手遮天，老了还得靠子女，可你偏心的那两个都不像会给你养老送终的，指不定你死了他们还在为你那点财产打架……”
“…………”钟东临手抖了一下。
钟月明：“………………”
钟繁吟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对面在诋毁他，当即出声：“宋叔！”
“？”
“……”
对面的肺腑之言戛然而止。
电话挂断。
钟家的客厅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孟轻晗没跟钟宜声说她爸打电话的事。
反正她骂人了，出了口气，受伤的只有钟东临，但是谁在乎。
两人去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回来后钟宜声邀请她去休息室午睡。
孟轻晗之前也有午睡的习惯，没拒绝。
一人一床被子，中间空出好大一块地方。
她偏头看了看，钟宜声已经合上眼，呼吸平稳。
这时，姜雪词发来一条消息，让她去看蒋觅的朋友圈，并且还加了好几个感叹号，貌似很紧急的样子。
【smelly cat：她好像出什么事了。】
【smelly cat：欸？你换昵称了？】
孟轻晗被她吓了一跳，赶紧点到蒋觅的朋友圈。
【野猪佩奇：[宜emo]三天看完了《狼道》《人性的弱点》《羊皮卷》我终于悟了，亲情要留给懂你的人，感情要留给爱你的人。】
“………………”
这姑娘不会想不开吧？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蒋觅很快回复：
【野猪佩奇：我没事，这样发显得博学亿点。】
【做一个好孟：………………】
【野猪佩奇：哎呀其实就是我妈把我生活费断了，说我有钱就乱花。不过没关系，我那个占卜小店刚谈成一笔生意，五百块/微笑】
孟轻晗想到在大学的时候，蒋觅确实天天看易经。
她为数不多的好学全部用在钻研玄学上了。
孟轻晗给她转了两万。
蒋觅很硬气的说不用。
孟轻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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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张飞和刘备亲嘴，我信你个鬼！
【做一个好孟：论文过了吗？】
【野猪佩奇：我都是按照你提的意见修改的，我导师一眼看出来我下了苦功夫，他让我过了，我今年终于可以毕业了！】
【野猪佩奇：哦对了，我实习的时候加到了姜雷的微信，他说他徒弟天天看你跟钟宜声的同人文，我花十块买了一份，你要不要看看？】
孟轻晗没那方面的兴趣，她跟钟宜声接下来要怎么发展，她自己心里有数。
但是蒋觅很快就把文档发过来了，她忍了又忍，还是点开。
【拜托，正主看到同人文脚趾会抠断！】
【我的天，我尴尬的想退出！】
孟轻晗本来不信这个邪，可是看完后，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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