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或四
当然了，最终还是没走成。
场上发生了新的变化，白发青年在被几位原型不明的人类暴打过后，单手捂脸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之前的多此一举还是其他的什么。
笑完过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从手上取下戒指抛向半空中。a和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
很快，从灰雾中射出几道颜色不同的物体，与在半空停驻的戒指碰撞形成水波样扩散的波动。
a的胸口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一种心脏在跳动的不安感。她抬头张望，顺便一只手拽着太宰治向后面退去。
半空中的物体也开始显现自己真正的样子，是七个带有翅膀的戒指，逐渐融为一体并透露出其后巨大的戒指虚影。
好像还不够……a眯眼盯着虚影几个缺失的部分。
她们之前猜测的flag好像已经在升起了，伸手拍打了下腰间袋子里疯狂震动的空白书，a正想用眼神询问一下太宰是看戏还是走的时候，突然从戒指集合处射出几条光线，在空中来回折返寻找着目标物体。
“呀。”
这些光线就好像无头苍蝇一样缓慢移动，a看到冲两人飞来的一段黑色光线伸手想把太宰拉开或者推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动不动，身体沉重，于是两人就只能看着这截光线窜进了太宰治的身体里。
“好痒啊～”
盯——
a下意识退了一步，抬头看向嘴角挂着微笑的人，“太宰啊，这几年你是不是被培养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呢。”
“噗～您在说什么啊店长，是这个东西好像在找什么一样在我身体里冲撞，您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我好伤心呐。”
“……我之前给你俩留的猫猫眼镜呢，拿出来去把那位变成猫吧。”a一边伸手揪太宰身体外面漏了一点的黑色光线，一边指向抱胸站在高地满意看着现状的白发青年。
“已经被征用了，没办法。”太宰治摊手，猫猫眼镜已经被交给社长了，不过相对而言社长确实更适合那件东西，就是不知道遭殃的会是谁呢。
a的视线还在青年那边没转过来，就听到身旁的太宰笑出声来，她正想回几句，就和白发青年对上了视线。
「拿·出·来·吧。」
看嘴型他好像在说这个。a歪头顺便拍了一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的空白书，所以这位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才这么高兴？
算了，不管了。
在放开从太宰体内揪出来并且咳嗽着吐了几口泥土的黑色光线后，a任由它继续慢吞吞地在空气中跳跃寻找目标。
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几位认识人被颜色各异的光线缠住了，a仔细观察，都是手上戴有戒指和脖子挂有奶嘴的。光线从他们身上环绕经过，最后停驻在这些东西前面，尾巴一绕就把戒指和奶嘴卷到自己身体里，返回巨大的虚影处。
这次的速度不知道比来时快了多少倍，众人基本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
a看着虚影逐渐变得完整，于是就伸手打开腰间布袋，放出了等候已久的空白书。结果祂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别人跑快点。
？
a摸着下巴直接抓住了身旁青年的胳膊，希望一会太宰的异能力能给点力啊，她边想边拉着人退出空白书周围升起的光柱。
书大概是有了嘴的缘故吧，和戒指状物协同震动的时候老是想说些什么。
“法…师…你…怎…么还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祂可能要没有意识了……
震动速度逐渐加快，与此相对外界似乎更加安静，甚至时间流速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错觉，a转头看向人群聚集处，他们的动作好像失去关键帧一样缓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时间拉伸而变得模糊不清。
“太宰？”
“嗯。”
a通过说话判断出自己没有受到影响，于是她试着放开青年的胳膊，扭动身体，发现还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结果手松开后不久，旁边的人出现问题了。
“店…zz…”
太宰伸手慢吞吞地靠近a，可以看出他已经在极力地装做受到影响的样子，但是还缺点东西，所以被a一个白眼打断了。
“嘛～”
至于这个缺少的东西，那就是受到影响的人在移动时原来的位置都会留下残影，所以这就造成了他们做动作时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串好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的痕迹。
a左顾右看，目光转向了正困难迈步向她们这边跳来的小婴儿r，于是她一把拽起太宰治，拉着这位人形自走能力消除机过去发光发热。并且在太宰满脸拒绝的表情下把r放到了他的怀里。
“呜，奶爸应该就是这种光景了吧。”a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相机咔擦咔擦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泪。
“……”
太宰治觉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一样，他一脸嫌弃的把小婴儿又递了回去，结果却被时间恢复正常的r打断，“抱歉，太宰君，请先这样待一会儿。”
当然，如果能忽略他抵在别人胸口的绿色小手枪的话。
“啊呀，杀手大人为什么要威胁一个普通人呢～”
“呵，你要是普通的话，那…”
“要开始了。”
突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两人毫无意义的嘴炮，他们抬头顺着a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两道光柱的最中心开始出现一粒纯黑色的点状物，但是单说颜色好像不能完全描述其性质，点状物在最初停留一瞬后迅速扩张，几个呼吸间就淹没了前方还在和自己的时间作斗争的人群，然后毫不停歇最终淹没了三人组和作壁上观的白兰一行人。
整个世界就这样陷入无声的黑暗中，只剩下在时间推移中不断侵蚀空间的物质。
……
不知过了多久，a的意识回笼。她下意识的握拳，并且开始呼唤刚才在她周围的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视线老是聚焦不了，a苦恼的摸头。
“……店长，你这样很恐怖的。”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眼睛才好像被揭下一层膜一样开始变得清晰，a低头望去，就见那两位完整的站在一处天台上。右边的太宰治还冲她比了个手势。
a按照他的意思靠近靠近再靠近，然后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
青年沉吟了一会，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小圆镜子，拿在手里照向a。
出现在镜子里的并不是a这一形象，而是……清透的灰色眼珠。当它放在眼眶里时，随着眼皮的张开闭合和睫毛颤动，会有一丝灵动感，现在单纯的一个眼珠子放在太宰手上，即使不用手去捏动，也可以清晰地知道这是一只富有质感的琉璃珠子。
真的是从里到外都是非人啊，店长……
“这是a？”被太宰夹在胳膊肘并且还伸出一只手触碰太宰皮肤的r疑惑地问道，但是他也没抱希望有人能给自己解答，这颗眼球虽然会移动，但是到现在都没能应和一句话，只是平静？地躺在太宰治的手心里。
“嗯，这只眼球颜色形状和店长基本都一样。”最主要是店长刚才说话的声音直接反馈到了他的脑子里。太宰漫不经心地向同行人解释，并且在收回镜子前装作不小心放开了手。
这片圆形小镜子离手的那一刹那就分成四部分，慢慢悠悠地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太宰若有所思地看着，并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店长。
（……唔，你的意思是我可能需要把四散的身体找回来？”）
眼
球略向上转动了一下，瞳孔对上了太宰治的脸，这种无机质的但却有生命的视线让太宰治一个激灵。
他收回手把眼球放入了口袋里，顺便回复道：“嗯，店长可能是作为无生命物体被某种力量给分尸了呢。”
（喂，分尸这种说法也太过于认真了吧。）
“嘛～”
太宰治结束和a的对话，重新把r抓在手上，然后就环顾四周挑了一条镜子碎片离开的道路，晃晃悠悠地走了，甚至还哼起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歌。
两人一眼球所处的这个空间，通体呈黑色，虽然还未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作为唯一能行动的个体，太宰治依靠时不时从空气中飘来的光点和之前认准的方向行走，但是最终目的能否达到预定地点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空间内坐标是不是一直在变呢，对吧。
（太宰啊，我有一个问题。）
“嗯？”青年没有停下脚步，根据自己的感觉向东转了大约10度继续行进。
（无生命体的话，为什么你们没有裸体呢？）
好问题……青年被震得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迈步，目光也逐渐拐向怀里的小婴儿。
死肯定不会死，就算出事的话顶多到丢脸的程度，那么之后，杀手大人一定不会报复一般小市民吧。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三人基本上已经适应了一路无言只在心里计数的黑色空间。太宰也终于开始作妖了。
因为几次转换方向的前兆，被抛开的那一瞬间r也仅仅只是触摸到列恩，冲着青年侧面打出一枪。
他略显无言地瞥了眼站在前边微笑着挥手的青年和青年口袋里暗搓搓探出半个眼球的a，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意识逐渐被不知名的东西侵蚀……
（没有裸呢。）
“是啊，”太宰治单手捧着a的眼球，两人一边讨论一边靠近地上的东西。
这是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光看形象和之前的小婴儿没有任何联系，甚至太宰只要一想到玫瑰这种艳丽带刺的生物是前杀手现教师的r，就会发出恶心地要吐了的声音。
（所以说r的本质是玫瑰？还是说在这个空间变成什么都是随机的？）
a一边看着太宰治伸手戳玫瑰，一边发出了表示她正在思考的声音，虽然声音里面夹杂着笑意。
（太宰，你操心之后被暗杀啊哈哈哈。）
非人类和黑泥精的组合，加在一起对于认识人的受苦受难程度那可是容忍度非常高的。
作为被现实玩弄的小可怜·r，虽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但是也只能在两方力量的对峙中躺平自己。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他可以忍受的，可以的，r意识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内心安慰自己，但是最近一直没做任务，他稍微有点手痒了。
“呼～只有杀手大人一个例子的话好像看不出什么呢…”黑泥精终于停手了。
（咳，那就走吧，快点出发去看戏啊，不是，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一时无话，r被重新架在了太宰治的胳膊上，但是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低头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一下一下抛着变成绿色圆球的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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