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病态患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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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醒回到酒店，看见正在前台退房的徐图志。
赵醒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你过来一下。”
“哎？赵醒？”
徐图志看她神情不太对，奇怪的问：“怎么了？”
“最后一题你写了么？”赵醒问。
“写了啊，你没写？”
他还挺惊讶，眼神满是不解，“你忘记了？这道题跟我那次问你的那道题一模一样，你说我们运气是不是太好了。”说到后面徐图志还挠挠后脑勺笑了起来。
“我……”赵醒顿了下，既然考试已经结束，他又认为那道题是幸运，那她又何必把自己犹疑说出来呢，她松口气，也笑道：“没什么，你考得怎么样？要回东禾了？”
徐图志说：“前面的题其实不确定，但多亏最后那道。”他指指前台边的行李，说：“我姐单位还有事，所以准备回去了，下午的车，你呢？你什么时候回东禾？”
“我应该也下午吧。”这两天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随便答了一下，见前台边有个年轻的女人时不时回头看向她，应该是徐图志的姐姐，她说：“那是你姐吗？”
徐图志回头看了眼，说：“对，可能在等我过去。”
赵醒抿唇笑了下，说：“那我先上去了，一路小心。”
临走前，徐图志忽然说：“赵醒，你能保送宁大的，相信我。”
赵醒回头：“我知道了，谢谢。”
说着，她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串她很熟悉的电话，她愣了下，站定在原地回头看了眼，看见门口那辆黑色大众，她接通，“喂？你怎么还没走？”
“出来。”林径霄说。
“啊？”赵醒奇怪，边说边往外走。
正好徐图志他们办完退房，跟她同步出来，徐图志见她在打电话，所以没再多客套，跟她挥了挥手就跟姐姐走了，没走几步就又回两次头看了看门口这辆黑色大众。
赵醒停在副驾边，弯下腰，车窗往下滑，露出林径霄那张五官立体的脸，他语气颇有不耐的命令道：“上车。”
赵醒又啊一声，问：“去哪？”
林径霄看她一眼：“不是要陪我办身份证？”
赵醒眨巴两下眼睛，乖乖开车门：“哦。”
系好安全带，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嘴角下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好像带着点不开心，眉头也皱着一点，油门也踩的猛了些，观察了好几秒，她没忍住叫他名字：“林径霄。”
林径霄：“嗯。”
赵醒：“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看了眼后视镜，说：“没有。”
“那你臭着张脸？”明明下车前还好好的。
林径霄：“余倾说我不笑的时候脸都臭。”
赵醒：“那你笑一个。”
她说：“不然等会儿拍身份证不好看。”
“那等会儿再笑。”
“……”
安静一瞬，赵醒又问：“冲冲还好吗？”
林径霄右手从衣服里掏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找到一个视频，点开便是黄子贺的叫声：“冲冲——你慢点跑！”
“哥，你看冲冲，这丫怎么那么能跑。”
“这到底谁溜谁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哥，我要受不了了，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养狗……冲冲！你给我回来！！”
他把手机给赵醒看，“拿着。”
赵醒拿着他手机，他说：“下面还有好几个，你自己滑。”
“……嗯。”她心脏砰砰快速跳动着。
她一个个往下滑，但注意力根本没在视频上。她只感觉握着手机的指尖火热，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话，但让她心里产生了某种欣喜，他也会这样随意的把手机给陈凌看么？
她把手机还给他，“挺可爱的。”
林径霄说：“你多接触几次，没那么可怕。”
他开进派出所，找了个停车位一把倒进去。
赵醒坐在车上不动，“我在这边等你？”
林径霄看了她一眼：“好。”
他帮她开了点暖气，从后座抓了件羽绒服穿上后开门长腿一迈下车关门。为了拍照，他特地穿了一件黑衬衫，套了件毛线衫在外面，和平时比起来多了几分书生气，文质彬彬的，跟他那张清冷不羁的脸有些不搭，不知道笑起来会是什么样。
赵醒突然后悔了，早知道跟过去。
但很快林径霄就出来了，他站在门边朝车这里看了眼，又看向其他地方，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包烟点了一根抽着，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好像是没打通，抬头又朝某个方向看去，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后转身又走回派出所。
大约十分钟左右，他走出来。
上了车，电话便响起，他接起说：“解决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道：“能关多久？”
“十天也行，挂了。”
赵醒玩着消消乐，耳边听着，但没听懂。
这一关又失败了，就差一个冰块，她气的退出游戏。
林径霄启动车子，说：“回酒店收拾下东西吧。”
赵醒看了看他：“现在？”
“今天早上校运会就结束了。”他也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通电话的原因，他心情好了点：“你还想逃多久？”
“我还没买票。”她怕他来一句我已经帮你买了，这么一想，她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证？”
“黄子贺说的。”
他原路返回说，“不用买票，我开车回去。”
赵醒愣了好几秒，问：“开这张吗？”
林径霄嗯了一声，“这张好开。”还低调。
他家其他车都不合适开回东禾。
一路回到酒店，赵醒都没说话。
林径霄心里可能在想事，也没讲话，只在赵醒下车时说：“多久收的完？快的话我就在酒店停车场等你。”
赵醒说：“十分钟。”
林径霄：“行。”
看着黑色大众拐过完，赵醒莫名松了口气。
回房间快速收拾好书和衣服，下楼办好退房，走去停车场的路上怎么说呢，心底莫名有些酸涩，只要一想到某种想法，心跳就会加快，但很快又会被这些酸涩取代。
她和林径霄之前似乎隔了太多差异。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些差异在哪，来到长宁后，发现除了差异还多了几分未知，但她又偏偏贪恋这些差异未知带给她的幻想，万一高考毕业她去了长宁以后就没了那么多束缚。
万一他也喜欢她呢。
从长宁开车回东禾将近五百公里。
林径霄提前买了两瓶红牛，还帮赵醒买了瓶汽水。
赵醒看了眼，草莓味。
他好像热衷于买各个水果味的饮料。
“你要困了就睡，到了我叫你。”
“我不困。”赵醒说完看了眼他手机上的导航，要开五个多小时，到东禾八点多。这车里隔音效果太好，车里太安静，赵醒喝了口汽水，问：“能放点音乐么？”
林径霄没说话，调出车内音频，滑动几下，找到披头士的歌，音量调大，“披头士当时下载的不多，你凑合听。”
下载的都是披头士当年最火的那几首，自然也有他们之前走路回家一起听的《yesterday》。车内开着暖气，连带气氛也逐渐回温，两人心里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太多交流。
但太久没说话，赵醒也觉得奇怪。
所以她会主动找几个话题，例如：“身份证什么时候到？”
林径霄老实回答：“邮寄三天。”
“挺快的。”她又问：“你驾照什么时候考的？”
“成年就考了。”林径霄想了下，明知故问：“你呢？”
“没考，考了也没车给我开。”她说。
“哦。”她成年了，林径霄想。
之后又是一阵无话。
赵醒坐车其实很容易犯困，这一路上她都在潜意识让自己别睡，开长途车挺累的，她没法心安理得在一旁呼呼大睡。
可当困意袭来时，眼皮就忍不住打架。
林径霄淡淡睨了一眼，见她头要垂不垂，眼皮缓慢闭上又倏地抬起那奋力抵抗的模样，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赵醒跟睡神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在林径霄换了首轻音乐后终于睡了过去，女生睡着时呼吸平稳，唇瓣轻抿，偶尔眼睫颤动一下，这些小细节都在林径霄轻轻扫过的眼中存留。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赵醒还吓了一跳，懊恼地问：“我睡了多久？”
林径霄看了眼时间：“快到了。”
“……”
赵醒灌了两口汽水，说了声：“抱歉。”
林径霄眉头一蹙：“干什么？”
她说：“就我来这一趟，麻烦你了。”
“要谢回去谢黄子贺。”他手搭在窗边抵着太阳穴，单手控着方向盘：“你要还心里不舒服，就当欠我个人情，以后再还。”
赵醒点头道：“成交。”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明苑小区。
赵醒拿好行李，问他：“要去看看冲冲吗？”
他一下车就点了根烟，似乎忍了很久，“不去了。”
看得出来他八成是开车累了。
赵醒走前看着他，眉眼弯了弯：“谢谢。”
林径霄眼皮懒懒一抬，透过路灯看她：“没完了是吧？”
“没完。”她笑嘻嘻的说：“我回去了，晚安。”
“……嗯。”
林径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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