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都是青春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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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到平地，二楼就传来一个声音。
“哎？林径霄呢？”这声音一听就是宴婷。
“你们谁看见他了？”宴婷又问了句。
赵醒脚步一顿，对走在前面的人说：“找你呢。”
林径霄听见，也停下了，刚回头看了她一眼，就隐约听见有脚步声往这来，皱起了眉。赵醒往周围看了看，边上正好有片小树丛，她看了眼林径霄，二话不说先躲进了树丛里。
下一秒，宴婷就从楼梯跑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走的？”
林径霄看了眼树丛。“什么事？”
宴婷笑了笑：“没啊，想陪你一起走。”
之前也不是没遇过像宴婷这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生，林径霄觉得，谁喜欢他都是别人的事，跟他没关系，只要别来打扰他就行，但要是觉得烦了，也不会给女生留太多面子。
“宴婷。”他面无表情的说。
“嗯？”宴婷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什么？”
“你看不出来我很烦你吗？”林径霄直接说。
宴婷愣了下，问：“很……吗？”
“非常。”林径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像寒霜一样，“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宴婷反问。
“我不想谈恋爱。”林径霄说。
“那我等你想谈的时候——”
“有完没完啊。”
宴婷盯了他半晌，然后低下了头，像在忍受从没有过的委屈，“我从没追过人，更没有像现在这样。上次我让陈宇智给你写的情书，是我故意让他乱写的，我只是，只是想用这个很蠢的办法让你记住我而已，即使是这种很丢人的方式。”
林径霄看着她。
宴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眼神坚定的说：“林径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保证你会喜欢上我的，这学校没人比我好看，也没人比我家庭条件好，你为什么……”
像是突然听见什么好玩的事情。
林径霄轻笑了下，打断道：“不为什么。”
宴婷眼睛里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或许随便换个男人过来都会忍不住想去安慰，但林径霄眼底的冷漠很彻底，出于最后一点耐心，他说道：“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可是——”
“宴婷！”
宴婷一惊。
这声音是从她后方传来的，雄厚的嗓音一听就知道不可能是段河他们。林径霄也朝她身后看了一眼，薄唇抿着，见来人也没有太多表情。宴婷只是回头看了眼，就结巴起来了。
“王……王主任。”
躲在树丛里的赵醒看着老王一个胳膊里夹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保温杯，表情严肃的从她面前树丛走过去，也皱了皱眉，张笛不是说老王请假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王合择看了眼林径霄，再看向宴婷，说：“你怎么回事？再没过几个月就考试了，还天天想着谈恋爱？”
宴婷：“老师，我没有……”
“还狡辩，我刚才都听得一清二楚！”王合择指着教学楼：“赶紧给我回去！差一分钟就打铃了，还有时间在这浪费时间呢？是不是又想我给你妈打电话？这次成绩考了多少？”
“……560分。”
“人林径霄理科都上了七百，你六百分都没上！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什么？赶紧的，你先给我回去抄十遍赤壁赋！”
宴婷没敢看林径霄，“可是我……”
王合择瞪她一眼：“还可是！”
宴婷：“……”
宴婷咬了咬下唇，只好憋憋屈屈地跑走了。
待四周又安静下来，王合择叹了一声：“现在的女生，一个个是越来越不矜持了，天天脑袋里只想这些玩意儿。”他看了眼林径霄，表情说不上严肃：“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林径霄说：“没有。”
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王合择又叹了一声，说：“本来我也想找个时间跟你说说上回情书那个事，那次确实是个误会，当时看字迹就看出来不可能是赵醒写的了，我实在没想到校长会给她父母打电话。还好你去找校长解释了，比起我，校长好像还更相信你。总之情书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啊，宴婷做事没谱，说话也一直这样没个底，你别往心里去。到时候我会再找机会跟赵醒解释。”
没等林径霄说什么，王合择拍拍他的肩，“回教室去吧。”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哦对了，成绩固然重要，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课该上也得上，别天天逃课。”
“我知道了。”林径霄应了声。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二班那几个？”王合择问。
“没看见。”林径霄说。
“刚才听这里一阵吵我才过来看看，绕了一圈也没见人，行了，也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快打铃了。”
等老王走了，赵醒才从树丛里冒出半个头，林径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了眼，说：“他们已经回去了。”
“这么快？”赵醒走出来，拍打身上的树叶。
“嗯，看见王主任就先撤了。”
林径霄回完消息，手机又揣回口袋里，手也顺势揣里面了，透过漆黑的环境看着她，说：“你刚才躲什么？”
“怕打扰你们。”赵醒抿抿唇，朝他走来。
“先回去。”林径霄没说太多，迈步就走。
他们回去的比较晚，高一高二走读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操场上只剩下住校的还在转悠。和之前一样，赵醒总是会慢林径霄半步，一前一后走着，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都会回头看一眼。
两人回头率都挺高。
林径霄不用说，大城市来的少爷身上那股子气质即使换了环境也依旧存在着。赵醒毕竟是六中常驻，说不上像宴婷那样一眼惊艳，但怎么说也算是六中“长得好看”里的其中之一。
赵醒的五官属于柔和那类，会让人看得很舒服。
这会儿两个人走在一起，也称得上养眼。
快走到高三教学楼底时，赵醒忽然“哎”了一声，女生声音轻轻的，像夜晚里温柔的风。林径霄问：“怎么？”
“你去找过校长吗？”她问。
“找过，怎么了？”林径霄说。
“没，我就是突然想起有段时间我妈对我的……呃，我妈给我买了核桃乳，还挺好喝，我看好像楼下超市在打折。”她突然语无伦次：“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我去找他说晚自习的事。”
林径霄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刚才老王跟他说话时随口提了几句校长，被她听见了，但他并不想跟赵醒解释自己去找校长帮她说清了情书是个误会这件事。
说出来就怪怪的，而且他当时也不是特意去帮她，顺口一提而已。主要他没想到她的父母会对这么小的一件事发这么大的火，对他来说有点小题大做了，但他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赵醒“哦”一声，没继续问了。
其实她想说句谢谢，想了想，还是没说。
周四第三节晚自习是自习课，一般没老师来，赵醒回到教室刚坐下，张笛就扒拉过来了，问：“你刚才跟林径霄偷偷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老实交代！”
赵醒干笑两声：“张笛，你这学期的作业都没了。”
张笛：“啊？为什么啊？”
赵醒：“你干这些事你就不怕晚上被鬼压床吗？”
张笛：“我这不是教他们不要早恋嘛！”
杨嘉宝也转头问：“今晚扫着人了？”
“嗯。”张笛愤愤道：“还吵架了，要不是老王突然袭击，乔邡都要跳下去揍他了，什么人啊，真是的。”
赵醒对他这已经拐到十万八千里的逻辑已经无话可说：“我是他我也骂你，好好谈个恋爱容易么？你们非要去搅和。”
“为了让他们好好读书我们容易么？我们可是专门牺牲了宝贵的夜宵时间，这老王也真是，不是请假了吗，这么敬业晚上还来巡逻啊，我也是服了。”张笛气的想翻白眼。
同样气的还有隔壁一班的段河。
段河胳膊搭在后桌张怀的桌上，咬牙切齿的说：“打个赌，这小子今晚绝对被分手，长得人模狗样，骂人真他妈难听，没女的好他这口，今晚他绝对恢复单身。”
张怀趴在桌上反倒笑得很开心：“挺好啊，目的达到了不是。”
段河说：“还好你眼尖，不然又得被老王抓了。”
张怀看了林径霄一眼，笑说：“我也是碰巧看见。”
他当时发现林径霄突然没影了，就找了下。
张怀问林径霄：“哎，你觉得扫黄好玩不？”
林径霄无聊的翻着书，说：“一般。”
段河笑道：“跟你们大城市的玩法比，那肯定逊着点儿，说说呗，长宁都玩些什么？你喝过花酒吗？”
没等他回答，段河的同桌钱浒飞就回头调侃道：“你这不问的废话？他要没喝过我现在立马去厕所倒立喝马桶水。”
接着三人都很默契的看向林径霄，在等他回答。
“喝过。”林径霄说。
“我就说吧。”钱浒飞笑笑，回头继续写作业去了。
“好喝么？”这回是张怀问。
“你指什么？”林径霄问。
“看！我就说他们那边玩的不一样。”段河顿时就兴奋起来了，说：“当然不可能指酒啊，长宁美女挺多吧？”
是挺多，林径霄点了点头。
段河满脸期待的问：“好玩么？”
林径霄风清云淡的说：“没玩过。”
段河切一声，“搞半天白问。”然后踹了下钱浒飞的椅子：“他没喝过，去，兑现刚才的话，厕所喝马桶水。”
钱浒飞回头看林径霄：“你长这样太浪费了。”
林径霄回他：“你以为我想？”
“……”三人这回都不说话了，知道他不是凡尔赛，但怎么听怎么欠，随后钱浒飞就起身出教室了，具体去干什么不知道，段河还是不相信，又问了一句：“你真没玩过啊？”
张怀都被他问的烦了：“你电视剧看多了是吧？谁说长得帅又有钱成绩又好的男人跟朋友喝花酒就一定会点小姐啊？”
段河：“……”
人没事真别给自己找对比，压力太大。
放了学，林径霄回家都是往梅溪巷走。
怎么说也走了一个多月了，他发现这条路上在十点以后是真的没什么人，唯一没坏的三盏路灯还会时不时忽闪一下，这让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遇见赵醒的时候。
那会儿她应该才刚放学，在赶着回家。
垃圾堆边上正好就有盏灯，黄沉沉的灯光照在水泥地上，赵醒当时的脸色也不知道是周围太黑还是光线的原因，看起来有些苍白。林径霄轻笑了下，不知怎么就想起她了。
走过梅溪巷很快来到明苑小区。
小区大门边上有个24小时超市，他走进去随便找了个冰柜想拿瓶可乐，视线瞟过最上面那层时却看见了核桃乳。
他拿可乐的手稍微停顿两秒，把可乐放了回去，又拿了瓶核桃乳，走到前台去付了钱出来，站在门边打开，他微微仰头喝了两口，视线下意识地往边上瞥了眼，目光停顿。
应该是个虚影，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好像有个人在他瞥过去的瞬间，从刚才他走来的梅溪巷里一晃而过躲进了黑暗里，他能肯定不是动物，动物没那么高的个头。
但如果是正常人，躲他干什么？这个人的反侦查意识很强，而且反应特别快——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什么，很快便在心里确定。
他装作没看见，转身走进了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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