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原体16
听到这里，余婷婷已经受不了了，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吐了。
同样去吐的还有欧小剑和文斯语，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连南徐都无法维持自己的笑容了。
最惨的还是肖文，他也想去吐，可是僵化的肌肉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着。
“再坚持一下下，马上就结束了。”时也温和地笑了笑，似乎再说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许金鑫咬着牙催促：“别废话，感紧说完！”
他现在合理怀疑，这小子就是在报复他们！报复他们怀疑他是凶手的事！
“别着急啊，等大家回来一起嘛。”时也挑挑眉，贴心的说。
刚吐完准备回来的三人：！！！
不行，我还能再吐半小时！
时也逗够了人，接着把话说完：“婴儿已经足月，剖出来后是活着的。怪物的最终目的不是把婴儿当成食物，而是把它做成自己的小怪物。”
“它没有继续让女人痛苦下去，掀开女人的头盖骨，挖出了女人完整的脑子放在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旁边。怪物爬在心脏上的大脑上长出无数青黑色的粘丝，粘丝缠绕住女人的脑子，并脱离开怪物的大脑。”
“怪物把被粘丝缠裹的脑子喂给了婴儿，新生的婴儿并不会吃东西，那颗脑子却好像有意识一样，自己爬进了婴儿嘴里。不到十分钟，婴儿的脑袋和怪物一样撕裂开，原本待在脑壳里的大脑从喉咙爬了进去，并且把婴儿胸口吃出一个洞来，然后爬在心脏上不动了。”
“这还没有结束，婴儿的手脚开始变形，身上也渗出青黑色的粘液，慢慢地变成了缩小版的怪物。分开的小脑袋上各长了半张嘴，一张嘴嚎啕大哭，另一张嘴尖声欢笑。怪物把它放在地上，它动作生疏地爬到女人的尸体上，把女人剩下的内脏吃空了。”
时也说完，眼睛转了一圈，把大家都表情都收在眼里，他又笑了：“这才哪到哪儿，负二层而已，还有好几层的情况我还没说呢。”
众人：……
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周衡漂亮的腮帮子都鼓了出来，他问时也：“负三层有什么？”
时也思考了片刻，说：“负三层安全的很，除了几个记录数据的研究人员，都看不到活人。”
许金鑫脸色难看，却又不得不像时也低头：“什么意思？”
时也没为难他，直接告诉了他们具体情况：“负三层是一个巨大的病毒培养皿。我们来的那个四叶草科学实验室和它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个培养皿里的病毒种类高达数百种，每一种的量也极为庞大。”
“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些病毒都是依靠腐烂的人类内脏做培养基的。一下去，满眼都是腐烂的内脏，那情形，简直不想让人不想在看第二眼。”
“负四层至负六层三层都是人类的牢笼，大概有两万人的样子。这三层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大概有致幻和安定的作用，所以尽管他们非法拘禁这么多人，却很有秩序。”
“负七层，是红色的。”
众人：？？？
怎么突然换了画风？
只有周衡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像是已经猜到了。
时也抹了把脸似乎才有勇气说下去：“负七层是，屠宰场，人类的屠宰场。和动物的屠宰场也没什么分别，红色的灯光打在倒挂的人脸上，旋转的刀锋隔断传送带送来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流进血槽，放干血的尸体被送进烧着热水的大锅里脱毛，出来后的尸体光滑白嫩，然后被解剖、被肢解、被分拣，被送往怪物的嘴里，被送往病毒的温床上。”
时也的描述比之前简单得多，可大家都心情却更加沉重、复杂。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时也没给大家留下太多时间调节情绪，“负八层和负九层关的都是怪物，大部分都是成年怪物，还有小部分是幼年形态的怪物，我猜测可能都是按照前面那个方法制造出来的。这些怪物都长得奇形怪状，外形上连找出相近的都难。它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体表都裹着一层青黑色的粘液。”
时也说完后像是有些累，后仰靠在墙角，胸膛微微起伏着。
周衡皱眉想了好一会，开口打破了沉默：“其实，宝兴市的官方已经被怪物渗透……占领了吧？”他停顿了两秒，换了个更准确的说法。
众人骤然听到这个说法，都震惊不已，转念想了想，又觉得这才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如果宝兴市的掌权者仍旧是人类，即便其中有人类的叛徒，病毒实验都不会如此猖獗。
如果只是部分被怪物渗透，mty9346号病毒感染者的抓捕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彻底，几万人的失踪也不会被掩饰过去。
只有官方彻底沦为怪物的地盘，一切才能合情合理。
时也抬眼看他，露出欣赏的笑容。
“没错，撕下那个被我打晕的守卫脸上的仿生面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张仿生面具下的脸，是一张流着青黑色粘液的怪物的脸。”
“可惜当时时间紧迫，我只是伤到了它的脊椎，没有锤爆它的脑花，它竟然自我修复好了，以至于在我撤离的时候，暴露了。”
他转头眼神真诚地看着许金鑫他们，“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们拖下水的，只是想要转移它们的注意力，让它们误以为地下室没有暴露而已。”
许金鑫这一次没有再质疑，只是问：“那你让斯语把负二层的那只怪物放出来做什么？既然都是怪物，那就不存在什么有‘人’被咬伤的说法了。”也就和你之前的说辞有了出入。
时也倒似早就料到了一样，没有一点慌乱，“咬伤人自然不可能，我是说怪物被及时关回去的话。可如果没被关回去，而是跑出了地下室呢？你没发现地下室里的怪物和地上行动的怪物不一样吗？”
众人惊颤，南徐、汪沛巡和周衡三人倒是平静，似乎早已想明缘由。
地下室里的怪物还未开化，杀人如麻，根本不懂伪装。
可地上那些，不仅懂得伪装，将宝兴市的政府工作人员替换一空，还能进行各种精密的筹谋，绝对不是被食欲支配的怪物那么简单。
许金鑫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灰败：“你是说，怪物在进化？”
时也没应声，但他的表情已经默认许金鑫猜的是正确的。他不再提地下室里事情，反而谈起了他们进入副本时所在的实验室。
“我觉得，解题的关键或许就在我们来时的那个实验室里。”
南徐赞同道：“的确很有可能，首先，进化后的怪物已经控制住市政府，并且把地下室改成了研究基地，那么就没有必要在那么远距离之外的大厦里再建一个实验室了。其次，那个实验室的位置直接暴露在大众眼前，一旦出现怪物脱逃的情况，很快就会暴露。最后，‘我们’作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并不是怪物伪装的，而我们来的那天就被追杀，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感染了mty9346号病毒的原因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背着怪物们研究怪物，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余婷婷、欧小剑和肖文三人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旦发言的人停下，就是一片死寂。
突然时也和周衡站了起来，他们默契地对视一眼难得的，时也没有用一种看对象的眼神看周衡。
大家还觉得奇怪，时也却说：“糟糕！”
“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如果真的跑出来就完了！”周衡神色凝重。余婷婷只觉得是出了什么大事，具体是什么却猜不到。
“我们都去，可能打架帮不了你们，但逃跑还是可以搭把手的。”南徐也收起了微笑。
其他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跟了上去，连肖文也没落下。
幸好他们有偷车的优良传统，这一次不用走着去，否则肖文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九个人两辆车，周衡和南徐分别给其他人解释。
十二位玩家进入副本的第二天，时也、周衡和余婷婷再次返回过四叶草科学实验室。并且在里面发现了mty系列病毒的培养室，实验体的贮藏室，以及感染病毒异变后的观察室。
时也打开贮藏室里关押实验体的门时，连带着一起打开了观察室里关押怪物的门，周衡被困在观察室里，时也为了就周衡，踢坏了观察室的大门，所以实验室里的怪物自那以后，只有一扇门关押了。
那扇门一旦被破坏，怪物就会倾巢而出。
得知真相的人：！！！
欧小剑直想问候时也祖上的所有女性，最后还是只憋出一句：“从这三个房间来看，这个实验室里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南徐笑着和他闲聊：“事实如何还不清楚，不过我记得我们进入副本的时候，我没有在那间实验室里看到时也、周衡和余婷婷他们口中所描述的那三个房间。”
欧小剑又惊呆了，“你的意思是，是怪物那边搞的鬼，为了把脏水泼给‘我们’？”
南徐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我可没这么说，但我们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危害宝兴市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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