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者归来
那人就像是跟屁虫，一路跟着自己。既不靠近也不远离，一直保持着相同距离。
尚久尧：“……。”
他一肚子闷气，好几次恨不能转过头和对方干一架，但是每次一转过头就看见对方也停下脚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尚久尧：“……。”
实在下不去手。
没办法，他只能生着闷气加快步伐往家赶。
意外的是，天还没黑，面店就关门歇业了。
刚走到门口，老妈不成调的歌声就透过宽厚的大门传了出来。
“姚女士你捡着钱了？”
姚金枝从厨房冒出头来，瞄了他一眼，然后又往他身后看：“凌阳呢？”
“凌……。”
尚久尧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就跑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跟上来的男生。
凌阳？
这是凌阳？？？！！！
半年前那个还没有自己半人高的小娃娃窜这么高了？
这哪只是身高变了呀，这明显是换了个人啊！
本来那双眼圆溜溜的，现在咋……还是圆溜溜的。
那鼻子……那眼……。
仔细看果真都是凌阳的影子，不同的是气质，以前他太闷，走路都低着头，平时大家看到的都是他的后脑勺。
现在他走起路来挺胸抬头，气质一换，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样。
凌阳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伸手将手里的水递上去。
尚久尧轻笑一声，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凌阳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笑盈盈的看着他。
“好小子！”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是吃化肥了吧？半年不见大变样，这颜值都快赶上我了。”
“啪！”
他话音刚落，尚妈毫不留情的从后面给他一巴掌：“少臭美，赶紧进去洗碗去。”
说完，她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走到凌阳跟前：“我的乖宝宝真是越长越好看，全天下就我们家阳阳最好看。”
尚久尧：“……。”
声音腻的他都想吐，也就只有凌阳能受得了。
他弯起嘴角，脸上缓缓展开一抹笑容，温暖着周围空气似乎都不那么冰凉了。
然后他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尚久尧：“……。”
姚金枝拉着他，推开楞在原地的尚久尧就往屋里走。
“知道你要回来，尚姨今天特地把床单都换新了，被子都是刚晒过的，保证你今天晚上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说着她撇撇嘴，满脸心疼的看着凌阳：“你看你瘦的呀，从今天起哪都不去，就留在家里，尚姨好好地给你补，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凌阳重重的点点头。
尚久尧：“……。”
他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然闪过一头猪的画面。
看着这么温馨的场面，尚久尧觉得自己以前讨厌凌阳不是没有理由的，活了十八年，他从未见过老妈用过这种语气，这种表情和自己说话。
自己就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平时不是打就是骂。
“你这孩子怎么磨磨蹭蹭的，阳阳得快点补充营养。”
尚久尧：“……。”
知道凌阳回来，老爸破天荒的正常下班了一回，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对着热气腾腾的美味菜肴，热情的交谈起来。
虽说是全素宴，但是味道绝佳。
“大口大口吃，在家里不用那么斯文。”姚金枝说话间，夹了一大块菜放在凌阳的碗里。
尚久尧无声的叹了口气，闷头继续吃了起来。
“明天上学的时候，你护着点阳阳哈。”
尚久尧把头从碗里扬起来：“为什么？他在外面犯事了？有人要打他？”
尚庆贺忍不住的开口：“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学校的事情，你平时到底学不学习？”
尚久尧：“……。”
“阳阳物理竞赛全国一等奖，还有数学竞赛也是！这消息肯定已经传遍了学校。依照我的想法，明天学校里肯定会列队欢迎阳阳。”
说到激动处，姚金枝直接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到时候肯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尚久尧翻了个白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最多通报表扬一下。”
姚金枝回敬他一个白眼：“你就只有通报批评。”
尚久尧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受到了无尽的伤害。
或许是家里来了新儿子，自己就彻底没用了。
吃完饭后，老妈竟然还真的指使自己刷碗，活了十八年这是第一次。
等他回到房间时，凌阳正好洗完澡出来。
身上还冒着热气。
白色短袖配一条灰色长裤，白玉般的皮肤上还挂着水渍，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脸上，半遮住他的眼睛，脸上被热气蒸出红晕。
香！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几步远，他却感觉凌阳身上有浓烈香甜的气味正疯狂的朝自己的鼻子里钻。
勾的他又渴又饿。
甚至控制不住的想上前咬他一口。
尚久尧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悸动，匆匆冲了个澡，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卧室的床是老妈专门根据自己身高，特制的大床，就算再睡两个自己也绰绰有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躲到边角，凌阳身上传过来的味道依然那么清晰。
似乎已经融进自己的血液里，疯狂的叫嚣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勉强睡了会。
“晚上没睡好？”
看着他满脸憔悴的模样，姚金枝担忧的问道。
“没事。”尚久尧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目光却止不住的瞟向，正坐在餐桌旁吃包子的凌阳。
他的胃口还是那么大，就这么说会话的功夫，又塞了三个包子。
看着他，尚久尧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根本没注意尚妈沉思的目光。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呈现在面前，尚久尧忽然发觉昨晚上老妈描绘的场面还是有所收敛的。
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校长，看到站在尚久尧身后的凌阳，激动地跑上来：“宝宝。”
宝宝本宝：“……。”
尚久尧：“……。”
没一会巨大的花环和红绸绶带将他整个人淹没，凌阳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略显局促的站在一边，任由人拍照。
怕打扰周围的邻居和即将要上早自习的学生，热闹的欢迎场面坚持十多分钟，就被恢复理智的校长叫停。
这时南辛提着一个手提袋拨开人群过来，帮他拿掉花环和绶带：“这里面是你的校服，找个地方换上，等会去大会议室开会。”
凌阳接过袋子，转身回了尚家面馆。
围成一团的同学们见话题人物离开，个个唉声叹气，意犹未尽的朝着自己的班级里走去，还不忘七嘴八舌的谈论凌阳。
尚久尧跟着人群往教室方向走，听到那些女生激动地不停来回谈论凌阳的身高体重的消息，心里莫名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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