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柳暗花明
李慕迪为什么会产生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呢？其实很简单，因为吉内斯这家伙和卡西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绝对会出现在前者的回忆录或者自传当中，而且是大书特书的那种，如果他有出版那类书籍意愿的话。
之前提到过，吉内斯是凭借着劳尔这个西班牙足球史上第一球星（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虽然劳尔的国家队荣誉很惨淡，也没有获得过足球先生，但他的俱乐部生涯和在足球圈的地位却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君临”西班牙足坛的十多年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的根基，一国之名片是当之无愧的。）一跃成为顶级经纪人的，不过在颠峰时期还是更多地在与皇马俱乐部打交道，队内众多国内球星都是他旗下的客户，卡西利亚斯这位能在足球史中排上号的门将自然也不会例外。
虽然所有人都认同卡西是一名世界级的超级门将，但18岁时就能成为顶级豪门皇家马德里的首发守门员，这种情况在现代足坛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就算是布冯，也是在18岁时才在帕尔马坐稳主力的，而且“十字军战士”即便在最顶峰的时期，也只不过是一家欧洲二流的球会。卡西能够有此际遇，没有吉内斯在背后发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其实从1999-2000赛季开始，皇马至少一半的历任主帅都动过购买新门将的念头，原因很简单，卡西虽然反应和一对一能力在世界上都是第一的水平，可是他的身高却只有一米八二，防空能力是其最大的软肋。球队在防守定位球和高空轰炸方面上一直存在着致命的问题，很多人都将症结归结在了守门员的短板上，严重影响了这位皇马自家青训出品门将的地位。
可正是因为有吉内斯这位大佬奋力发动了更为强大的反抗举措，才动摇了俱乐部高层引进其他一流门神的想法，最终没能让那些主教练们得逞。卡西自此变成了伯纳乌的“王储”，在劳尔离队之后正式接过了银河战舰的旗帜。
不过完美的童话故事之所以能够被世人所铭记，就是因为它们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2010年南非世界杯夺冠之后，当时已经成为世界历史上最成功门将（俱乐部和国家队的荣誉、自身能力，以及以队长身份连续捧杯的加成）的卡西利亚斯，却以吉内斯没能提升他在国际足坛影响力的缘由，将后者炒掉了，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说实话，吉内斯在西班牙之外的影响力确实比较低，虽然因为一国大佬的地位同其他国家的经纪公司有很多合作，但也只是能做到消息互通而已，在开发商业业务上确实没有什么能力。而正是因为他偏安于国内、不去国外发展的运营方式，使得葡萄牙大鳄门德斯的影响力渐渐渗透进了西班牙，并且逐步超越了前者，成为了2009年之后在伯纳乌最有势力的经纪人。
可是如果调转个角度来看，也正是因为吉内斯的“野心”较小，才使得在圈内的人缘非常好，结交了众多的朋友，不论什么风吹草动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不过正是因为2010年的那次决裂，使得他与卡西这段一起走过了十四个年头的搭档，最终行同陌路了。2011年时，吉内斯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对方的忘恩负义愤慨不已，他说：“我和卡西的关系不像和劳尔那么好，我们现在没什么交情了。我认识卡西将近十五年了，一直精心为他营造职业生涯的未来，帮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当他成为一个成功球员之后，却放弃了我，这很难不令外界对他的人品产生不好的联想。”
后来在劳尔等亲朋好友的劝解下，这位著名经纪人才算在言语上不再去挖苦那名“背信者”了，两个人之间的故事随即便告一段落，彼此再无联系了。不过他们的心中却始终都留着那根刺，尤其是吉内斯，不说很对方入骨吧，也是将其划到了死敌的范畴内，这才会令今天的提议显得是如此诡异，让熟知这段往事的李慕迪吃惊不已。
见到都灵主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的经纪人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解释道：“只要一想到他成了你的兵，要听从你的指挥在场上拼命，我就感到内心深处的喜悦已经压制不住了，自然就会流露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呵呵！”
“……你好邪恶，而且也好猥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之后，李慕迪不由得打了一个轻微的寒颤，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逗得一旁对于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的瓦伦蒂诺·卡伊罗“噗”地笑了出来。
吉内斯急忙摆手拒绝合伙人给自己下的定义，然后说道：“不开玩笑，我确实也认为伊克尔的能力现在还处于准一流的水准，比西里古要强，他加盟球队后会对都灵的防守能力起到一个很大的正面作用，对下个赛季成绩的提高极有帮助。”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卡西今年在波尔图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虽然已经36了，反应能力似乎比照颠峰时期有了一定的退化，但仍然是世界顶尖的。而且他的经验和稳定性也是宝贵的财富，同球队目前的防守体系很相配，比西里古更加适合我们。不过就像你提到的那样，李曾经同他本人交流过，对方除了在参加欧冠的方面上有所纠结之外，年薪就是最大的障碍，都灵俱乐部的确是无力承担这么一大笔支出。不过，听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解决？”瓦伦蒂诺接过话头，在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后将最重要的问题交还给了对方。
在看到都灵主帅也点头认定这个事实之后，吉内斯便略微思索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后回应道：“竞技方面的事情你们是行家，既然大家都认同伊克尔是最好的选择，我认为就可以去全力运作一波了。欧冠的事情我没办法，只能慕迪出面再做工作，但工资方面的问题确实是有可能解决的。虽然他已经流落到了葡超联赛，似乎淡出了圈内主流人士的视野中，但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依然还保持得不错，尤其是是在东亚那边，基本上还有不少人认可他新世纪两大最佳门将的地位。”说话间，他将目光移向李慕迪那边，想要得到后者的回应。
“不错，因为19岁就帮助皇马夺得欧洲冠军杯，之后的十多年中又多次帮助球队力挽狂澜，再加上西班牙国家队的王朝的队长身份，使得卡西在天朝的影响力确实极大，与布冯互为一时瑜亮……呃，反正就是势均力敌的意思，像切赫、诺伊尔等人都要排在他们的后面，说他是天朝球迷最喜欢的球员之一，一点儿都不夸张。”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远离了国内十年，但穿越前的李慕迪对于卡西在东亚的影响力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直接就肯定了自己经纪人的说法，然后期待着对方后面的解决方案。
当话题进入到关键时刻时，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餐具，将一桌子美食统统都抛在了脑后，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了关于如何拿下这名冠军级别的前世界巨星身上了。
吉内斯小酌了一口红酒，没有让其他两个人等待太久，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慕迪应该是见过伊克尔现在的经纪人卡尔洛了吧，之前你们只说过球员本人的想法，想必那位菜鸟应该是对于加盟都灵其它没有意见的吧？”虽说是疑问句，但从语气上来看，却透露出了极强的肯定态度，以及藐视的感觉。
“只是在电话中有过一次联系，人没有见到。之前在马德里的几年里倒是见过他的前任经纪人库特罗皮亚几次，等卡西离开伯纳乌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如果不是这次产生了签下他的想法，我都不知道他又换新经纪人了。”
“哼！”在发动了一记饱含负面情绪的“王之蔑视”之后，吉内斯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掌握的情报：“2010年离开我之后，他在新经纪公司的策划下也没能开拓出所谓的国际市场，便在20115年夏天被赶出伯纳乌时成立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取名为‘卡西利亚斯世界有限公司’。说实话，西班牙国内的大部分优秀球员已经被众多国外公司收拢走了，就连我的公司都只是混日子，其他人就更是有些青黄不接的模样了，他这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地位和人脉在球员代理领域大干一番。”
在将剩余不多的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吉内斯继续说道：“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惜注定是不会成功的。在他最顶峰的时候没有去国外顶级球队效力的经历，没有机会接触那些大公司的机会，国内目前又是一副乱局的情况，注定无法找到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不会有多少有潜力的年轻球员看好他的公司的，即便是签下了好苗子，等他们成长起来之后也注定是要转投别人怀抱的，理由就是他之前背叛我的那个，小池子装不下大鱼。”
看到这家伙兜了一圈也没有进入正题，都灵主帅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吉内斯只能放下“贬低”卡西的话语，正式进入解答当中：“之前的经纪人库特罗皮亚现在是伊克尔的合伙人，负责惯例整个公司，就是我的这个位置，但是能力和实力嘛……卡尔洛名义上是经纪人，实则就是伊克尔的发言人和保姆，一切都要听从球员本人的指挥，所以我才料定这个人是不会有什么态度的。真正能影响伊克尔的，只有库特罗皮亚，当然女朋友萨拉也要算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人愿意去接触这个极具野心的女人。”
对此不置可否的李慕迪只是耸了耸肩，没有给予回应，令一心想要听到大八卦的都灵太子爷十分不满。不过逼迫别人说出隐私的事情，是绅士决不会触碰的底线，所以他只能一脸无奈地继续听吉内斯把话题拉回到解决方案上。
“由于伊克尔加盟了葡超，使得他的经纪公司这两年内在西班牙国内的影响力逐渐降低，发展非常不顺利，库特罗皮亚已经快要愁坏了。而我可以利用慕迪在天朝的影响力，帮助这位在那边依然具有很高人气的老门将拉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赞助，再加上我在国内的人脉，促成几笔新代言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两个方面的收入完全可以抵消都灵队开出年薪与在波尔图时能拿到数字之间的差价，此举还能帮助他们的经纪公司稳定住国内的局势，顺便开拓一下远东的市场，库特罗皮亚没有理由拒绝的，那么这个问题是不是就算解决了？”
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其余的两个人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后面的计划，在短暂的思考后，都认为虽然有些离奇，但貌似还真有可能获得成功。于是对视了一眼，通过眼神交流一起感叹了一下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显得基情满满的样子。
没有人质疑卡西是否能够拿到天朝企业的代言，因为都灵队内已经有多名球员都已经成为了最好的例子了，贝洛蒂、拉诺基亚和拉斯等名气相对较大的人，都已经被不少那边的商家看中，签下了一份份商务合约。每个人保守估计都有每年一两百万欧元的收入，当时就被瓦伦蒂诺调侃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是沾了李慕迪的光。不过这也算是天朝的传统吧，大姚当年在火箭队的队友就是如此，一身的代言都是国内品牌，捞了不少的好处。
以卡西的名气来看，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商业上拿到200万欧元以上收入的可能是极大的，考虑到在波尔图的年薪为600万，只要都灵能够提供400万就可以了，这已经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想再耽误时间、以免他同葡萄牙球队完成续约的李慕迪，立即就向吉内斯表明了态度：马上着手进行同库特罗皮亚的交流工作，希望可以尽快得到对方的回应，至于寻找合适的天朝企业这件事，在必要时可以联系林子旭帮忙。因为西里古那边无法再拖延太久，都灵队要避免同时失去两名候选守门员的鸡飞蛋打局面，就只能同时间赛跑，最好能在四到五天之内确定能否拿下卡西，一旦失败就得去全力追逐巴黎门将了。
吉内斯连夜就飞回了马德里，帮助都灵主帅去处理这件原本被认为已经是错过了的引援计划，这虽然不属于他的正常工作范围，但却是一副会用尽全力的态度，看来之前说过的那句“看到卡西成为李慕迪的手下就会乐不可支”的话似乎还真不是一个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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