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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请你办事,要多少钱?


她伸出一只手来挑起了聂双的下巴,聂双直接将她伸过来的手打开了:“别碰我。”

聂朱收回了手来,对着聂双道:“那座山离丰县不远,你们去丰县找过了吗?”

聂双猛地抬起头来,随即摇头道:“我跟师父一直将师兄的尸身带在身边,要是师兄跑到了丰县,没有不回到我们身边的道理。”

聂朱闻言笑了两声,转过身去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道:“那多半是被抓走了,你们想复活他简直难以登天。”

聂双闻言立马追问道:“被谁抓走了?”

看着聂朱这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皱起了眉头来:“你有办法找到?”

聂朱转过头来:“找到应该是不难,只是,你师父他们不是也有道行么?哦,查这种事的话你们凡人的确是不好办。”

聂双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一想到她并不能拿眼前这个女人怎么样,说不定还得有求于她,她又收了表情来,出声问道:

“请你办事,需要多少钱?”

赵茗听了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

聂家是什么啊?

聂家是风水大家,几十年前就靠着给人看风水消灾解难,得了不少钱财,聂家的人又生财有道,利用钱财与言行必出的品质发展了不少人脉,一向是别人求着聂家办事,聂家的人求别人办事还是头一回见。

这说明什么?

看来饶是手眼通天的聂家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聂朱眯了眯眼,道:“请我办事?若是顺手的小事,帮帮你也无妨。不过么,找到你师兄的魂魄,并将他带回阳世来,这可不是件小事啊。不过,有件事我得问清楚。”

聂双愣了愣:“什么事?”

“你是替你自己清的我,还是替聂家请的我?”

聂双不假思索地答道:“算我自己的。不过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就大了,我若是真找到你师兄的魂魄,我总得找个理由把他请回来么。不过,为你自己的话,这价钱可不低啊。”

聂双全身发起抖来,看来这女人是看透了她没那么多钱。

是啊,她连手机都没有,哪里有那么多钱请人办事?

聂朱见她眼神闪躲,犹犹豫豫的样子,也知道结果了,便从大衣里掏出一张纸来,借了赵茗的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后,将这张纸拍到了桌上,又猛地拉过了她的手来,盯着她的双眼道:

“若是付不起,还有别的方式,办完再结账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怕你们赖账。不过有件事我得问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想让你师兄回来。”

聂双愣愣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比起之前的慵懒松散的样子来,她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更合乎她“妖”这个身份了。

还有别的方式?

等师兄回来了,她就再不用受煎熬了。

她生怕聂朱反悔,连忙道:“真的!”

聂朱点了点头,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刚刚写好的那张纸上,朝着聂双一挥,那张纸便飞到了聂双的面前来。

“那就签字画押吧。”

赵茗见状,连忙将抽屉里的圆珠笔跟印泥寻了出来放在了桌边。

正当聂双准备去拿圆珠笔跟印泥时,聂朱制止了她。

“用你的血来签。”

聂双闻言收回了手来。

她看了看这只之前因为拍死了一只蜘蛛而烂掉了大半张掌心的手,毫不迟疑地将指尖咬破了,在那张契约的落款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生怕自己的血凝得太快就不好写了,写了自己名字后又咬破了另一根手指按上了手印。

一时间,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看着已经写好名字的这张契约,问道:“就这样了吗?”

聂朱将纸收了回来看了看,又在指尖捻出一撮火来将这张契约烧掉了,聂双看着那张她用血签了的契约,竟慢慢地红了眼眶。

“好了,你回去吧。”

她望向她:“师兄多久能回来?”

聂朱答道:“也许今晚,也许三日后,也许要七天。等着吧。”

聂双用纱布缠了自己的手指,定眼看着她道:“那你说话要算数。”

聂朱将一旁的茶水端了来牛饮了一口,道:“骗你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了她的承诺后,聂双这才捂着手走出了店去。

赵茗见聂双走了,聂朱又坐了下来,便问道:“为什么凡人不好办那个事啊?”

聂朱抬眼来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你今晚把我请到店里来就为说这个?”

赵茗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好奇嘛!”

聂朱将已经变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后,道:“那个地方戒备森严,凡人进去了就不好出来,更别说在那里找人,还要带出来了。”

赵茗看着她放在他面前的空茶杯,连忙问道:“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聂朱点了点头:“那小姑娘不是急得很么?”

赵茗问道:“你要去多久?今晚想聊的都还没来得及聊呢,你还会来我这儿喝茶么?”

聂朱闻言勾唇一笑:“不来了,你泡的茶不好喝。”

赵茗便失落地低下了头来,看着水杯里只剩下了干巴巴的几片茶叶,以及皱成了一团的茉莉花,不禁叹出一口气来。

聂朱背过身去走到了门口,看着脚下被风吹过的飞蛾的尸体,又转过头来对他道:“下次泡花茶吧,看到好多人都爱喝这个,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呢!”

赵茗闻言心头一喜,连忙答应着向门口她的背影看去,她却已经不知所踪了,仿佛刚刚那一句希望他泡花茶是他的幻听一般。

聂朱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倒着行走着,看着赵茗那家灯饰店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了芝麻粒大小的光点,她才停下了脚步来。

她看着赵茗关了店里的灯,从店里走了出来,十分熟练地用衣叉勾着卷帘门的钩子将卷帘门关上了,又逐渐远去了,才转过了身来。

她已经走到了一根路灯之下,她的脚下是一群为了扑那路灯里的光而精疲力竭死去的飞蛾的尸体,这条街上已经没有再开着的店铺,甚至连亮着灯的人家也没有了。

她望向了天边的星空,远处那片星河像是女娲补天之后补上的补丁,她向着那块补丁伸出了手去。

夜晚的雾气渐渐升起,清晰的灯光也变得朦胧,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雾气之中,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消失的,她又去了哪里。

她独自走在这熟悉的街道上,与周围的行人没什么不同,都是急匆匆的。

她来过这里许多次,每次来的目的都不相同,季节也不相同,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这里一年四季的大多时候都是一个样子,街边的行道树永远是沉到深渊的绿,建筑物的背景永远是不够清澈透明的天,这里的城市化已经将她记忆里所熟悉的点挤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然而对她而言,水泥丛林再怎么新奇,也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她这次来这里是有要事要办,她从报亭里买了一张新地图,字她是认得的,不同颜色的路线她也是能够识别的,只是,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她却认不大出来在哪里了。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报亭的老板又向她推销了本地特有的山泉水,说是其水之清冽其他山泉不能比,她将信将疑地买了一瓶来,干脆利落地打开了瓶盖后牛饮了一口。

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确实有些口渴。

不过水的味道跟其他地方的水有什么不同她倒是没怎么尝出来,这水瓶瓶底的石头渣子她倒是看得十分清楚。

看来这瓶身广告词“天然之水”,所言不虚。

既然聂倚秋是被抓了,那么去找这里的鬼差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结果。

她将地图收了起来,提脚便向着这个县城角落里的那座城隍庙走去。

这个县城里好像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即使跟外边一样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来往的路人也不少,至少她能看到路人是多得快要将这条并不怎么宽敞的街都挤破了的,比起外边来,还是没什么过节的气氛。

零零散散的开着的店铺橱窗上都贴上了花体的“新春快乐”四个大字,摆在门口的音响连接着店里的电脑,坐在电脑前的人点的是什么歌,音响放的便是什么歌,吼得轰轰烈烈的,不像是在招客,倒像是在赶客。

她看到绿灯便走过斑马线来,踩在一条条白涂料上,像是踩在一根浮桥之上,这根“浮木”并不会在沥青路上浮动起来,她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走过来时刚好亮起了红灯,即使如此,还是有大群的人横冲直撞地压过马路来,车子的鸣笛声连绵起伏,像是在抗议,然而这抗议是并没有什么作用的。

也许是管理这个县城的人统计过哪些街道是人流量最多的,就会在那条街道上人最多的那个路口张贴告示,她一回头,便看到了围墙之上的痕迹。

贴过告示的地方远比没有贴过告示的地方要新。

像是人身上贴的那些膏药似的,灰尘都拦在了膏药表面,对里面的皮肤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于是长长的围墙像是老人背上的皮肤,放眼望去,不同大小的告示没有规律地排列在上面。

没有地方了,就贴在原有的告示上。不过,她原本对这些告示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手头的事是最要紧的。当她将水瓶扔进了可回收的垃圾桶里,走过这条长长的围墙时,还是被其中一张告示吸引了注意。

上面画了一个男人的画像,顶栏是硕大的“通缉令”三个大字,男人的面目印得十分模糊,不过在通缉令之中有明确提到这个男人的名字。

“张岫英”。

发布的时间是在两个月前,既然还没撤下,就说明犯人在逃。

她向那副模糊的图片看去,对比她记忆之中所见不多的次数里的那个负心汉张岫英相比,应该就是他了。

张岫英终于要被抓了?

她看着这张通缉令笑了笑,转过了身去,迈出的脚步不知不觉之中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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