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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临出发忆聂园前事


刘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丈夫刘明,刘明看着她点了点头,她才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聂风止。

“是这样,由于我这里离你们所在的那家医院还有一段距离,也许你们还得等个一天两天我们才能赶到,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答应了帮令郎解决麻烦,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刘芳连忙道:“好好好!大师!那我们就在医院里等着你!”

聂风止也应声道:“好!对了,令郎的生辰八字,还请发到我这个号码里来,这里东西齐全,我先替令郎算上一卦,也好先制定一个对策出来。”

刘芳连忙将刘大成的出生的时间告诉了聂风止,等聂风止全都记下了后才挂了电话。

他根据刘大成出生的时间推算出了刘大成的生辰八字,他将刘大成的生辰八字写到了白纸上后将白纸折了起来揣进了兜儿里。

既然是住进了医院,那么起码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刘大成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了,所以他们也不能在聂园拖延太久。

倚秋的事倒是其次,等到了西云村找到了赵茗跟聂朱自然有办法解决,主要是那个他们在两个月前,在听风寨捉到的那个老人不好处理。

之前在听风寨捉他回城里的时候,他们原本以为这是个窝在听风寨破庙里修炼的老妖精,没曾想他根本没有化出原形,或者说,这个“老妖精”本身就是个人。

也许是后来柳家那孩子来逼问真相的时候,他根据制妖的标准拿出来的香烛的效果太过猛烈,所以这个老人才在审问结束后才一直想要逃跑,而且在他布置了红线跟铃铛之后,他再去关押这个老人的房间查看时,这个老人身上的邪气竟然全都不见了。

他像是整个人都枯竭了似的,再叫他他也没反应,人倒是还活着的。

自然,他夫人回来看到这个老人变成了这副景象后对他大发雷霆,扬言要把他剥了皮吃了。

她一向嘴硬心软,哪里舍得真把他剥皮了?

只是自他们从听风寨回到聂园后,他夫人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她这一气就是两个月,也确实只能怪他自己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轻重,造出这样的祸事来。

他们将这个老人放在了聂园里光线最好的顶楼屋子里。

一来是害怕这老东西这个焉了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二来也是给夫人表示一下他亡羊补牢的意思。

不过好像夫人并不在乎他这个意思,对于他这个行为倒也没多说什么。

老人接回聂园来了,没了邪气自然还是要按照活人一样养着他,又由于这个老人已经没有了自理能力,所以他又只好从外边找了个看护来照顾,只说是这个人是他们的远房亲戚,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其他的都并不跟看护透露。

他们这次去处理刘家的事,也不可能带上这个老人一起,但这样一来聂园里就没有能看着看护有没有多余动作的人了。

他那些弟子们又都放假回家去了,指望在聂园里研究术法的那些师叔师弟又不现实,这可怎么处理是好啊?

对了,还没问他夫人去不去,要是夫人不去的话,让夫人留在聂园看管那个老人他是最放心不过的。

这样想着,他关上了房间的门,向着聂芸休息的房间走去。

夫人这个时候应该在房间里吧?

然而当他走到了门前时,看着门外的那一把铜锁陷入了沉思,她还能到哪里去呢?

他扭头向另一边的楼顶看去,关着那个老人的房间的玻璃窗上一闪一闪的,他明白了,他的夫人在那个房间里。

他又向着那个房间走去,果然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聂芸的身影。

聂芸看到他进来后收回了手来,老人侧躺在硬板床上依旧吊着吊瓶,他背后的如被撞出身体的车轮一般的脊柱无论从什么时候看来都十分触目惊心。

他将目光从老人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女人赔出了笑脸来道:

“小芸啊……”

聂芸挑了挑眉,将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放到了膝盖上,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问道:

“什么事。”

聂风止凑上前去,女人便一把抓过了他的胡子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轻点轻点!”

女人这才松了手来,抱着胸道:“什么事,有话直说!”

聂风止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小芸,我跟双儿要去给刘家的人驱邪,也要去西云村找回倚秋的魂魄,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女人挑着眉答道:“去,怎么不去?”

聂风止闻言低下了头来,犯难地嘀咕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聂芸听见了这话放下了二郎腿,站了起来看着他皱眉道:“怎么,你还不想带着我一起去?也行啊,我们各包各的车,你办你的,我办我的,各不相干就是了。”

她绕过他走出了门去,在跨出门槛后又转过身来朝着他张开了手,她的手心里掉出一只绣了个“聂”字的锦囊来。

锦囊醒目的红绳挂在她的中指,她摇了摇锦囊,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来。

她的声音也连同那金属的声音一同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过,你的车钥匙好像在我这里。我听双儿说,好像附近一圈的车队都把你聂风止的名字拉进黑名单了,咱们蛰山离城里的火车站还有不短的距离。

我的掌门人师兄,没有了车,你可怎么去刘家,怎么去西云村呢?”

说完后她将锦囊收了起来,向着他露出一个笑来,随即便故意用力地踩在了走廊的地板上慢慢走远了。

聂风止一下傻了眼,连忙将这屋子的门锁好后向着女人的背影追了上去。

“小芸!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想带你去,有事儿好商量嘛!小芸等等我!……”

他呼喊的声音从楼道传进了院子里,就连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的聂双听见这动静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聂风止追着聂芸一路追到了聂园的大门口,看着聂芸骑上了摩托车他心里更慌了:

“小芸!你这是要跑哪里去啊?”

聂芸戴好了头盔,一边发动着摩托车一边扭过头来向着他道:

“别追了!我就下山买点护肤品!追这么紧干什么!”

随着摩托车车轮带起了一片尘烟,她的身影也渐渐隐匿在了这尘烟之中,还没等聂风止说什么,她便在巨大的隆隆声中消失了踪迹。

他挥了挥面前的灰尘,叹出一口气来。

“师父!”

他回过头去下意识张口道:

“倚秋啊……”

他的身后却是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闭上了嘴,叹息着走了进去。

聂园本来就在高山之上,这个季节的蛰山上早已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聂园的一个凉亭边有几个徒弟们堆的雪人。

都是他们在放假之前跑到这里来堆的,说是今年难得下了这么大的雪,希望师父师母跟师妹就算他们放假回家了也不要忘了他们。

平日里他常教导徒弟们不要在园子里打闹嬉戏,这园子一冷清下来他却有些不自在了。

他看着徒弟们堆的雪人,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去。

雪是无情物,赠予有情人。

他摸着雪人的头露出了笑容来。

这么多只雪人,他一个个摸了过去,摸了两三个后手就开始冰了起来。

然而他毫无知觉地继续摸着,像是在跟远在天涯各处的徒弟们问好。

摸到最后,便是聂倚秋跟聂双的雪人,这两只雪人比其他雪人要矮许多,也破烂了许多。

是聂双回来之后打烂了的,当时他并不在场,若是他在场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又不是死了,做这东西做什么?”

双儿是这样说的。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聂倚秋雪人粗糙的断截面,又收回了手来。

双儿说得不错,倚秋没有死,只是不在他们身边而已,没什么好伤感的。

他转过了身去,将冰冷的手揣进了兜里。

男人的衣服一向不好选,尤其是他这个年纪的,他也不爱穿那些花哨的衣服,且一向奉行的节俭实用的原则。

所以除了他的法衣是光彩照人的以外,他平日里的衣服都是颜色灰扑扑,但料子又是最舒服的那种。

包括他现在穿的这件长到膝盖下的黑色棉服,棉服能替膝盖挡一些风,所以这个季节也不至于冻出病来。

但视觉效果上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缩成了一团,像是一只直立着行走的龟,背着笨重的龟壳在雪地里缓慢地移动着。

等进了开了暖气的室内,他才将终于煨得能活动些了的手掏了出来,开始订起最近去合保县的火车票来。

订好了车票后,他这才开始盘点起这一趟要带多少东西来。

最近的去合保县的火车票也是只有两天后才有票,所以出发的日子也是定在了两天后。

他将这个信息发给了聂芸聂双,聂双接到了消息后收回了正在往背包里塞书本的手来。

两天后,两天后。

不能立刻出发,这两天对她而言是异常煎熬。

她这段日子并不好过,以前的书本已经看不进去了,成绩也下滑得厉害。

每日每夜她都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燥热在折磨着她。

这是她必然承担的后果。要是想要缓解这种痛苦,就必须继续修炼那本书上的术法。

但她却再也不想翻开那本书了。她感觉到了那本书有问题。

她看了看自己一直没能长出新肉的手掌,如果继续修炼那本书上的术法,她身上的肉将溃烂得更加厉害。

她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呢?

起先是她跟师父在丰县的火车站与二师叔分别时,她二师叔特意跑去火车站的厕所大门口堵她。

她那时还在气头上,她十分愤怒二师叔将她的秘密揭发了出来,再加上她的脑袋一直疼得厉害,所以二师叔跟她说了许多话她都没能听进去。

唯一被她听进脑子里的,只有那一句“如果你再不停止修炼,不仅你师兄回不来,你也会死。究竟是活下来修炼正法更好,还是继续修炼那害人害己的邪法更好,你自己衡量”。

二师叔劝了她百十来句,她也就听进去这么一句。

二师叔可以说是聂家里脾气最好的一个长辈了,而且自她入聂家以来,从未有人像这样跟她说过重话。那些话像是扎在她心口上的一根鱼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做错了做错了。

她向来乖巧伶俐,就算是真有错处,聂家的长辈也舍不得责罚她。

重话虽然不好听,但有用是真的。

她果真再也不碰那本收录有邪法的书。

可是事已酿成,那些由于她修炼邪法而生出的力量是不安的野兽,没有了邪法的继续滋养便开始在她体内疯狂地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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