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降智剧本竟在我身边
一阵白光闪过。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巨大的走廊中，白色的柱子支撑起穹顶，隐隐能闻到玫瑰的香气。
只不过……
头顶传来疑问：“大祭司？”
他转头，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表情疑惑：“发生了什么？”
似乎对他突然停下有疑问。
“没事。”槐梦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五指短短的，目测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年龄缩水了哎。
好奇怪。
“国王要找见我们呢。”身后的骑士长叮嘱。
但是他不认路。
怎么办……
槐梦突然对着骑士说：“你先走，我去摘玫瑰。”又叮嘱：“我很快跟上。”
骑士长不明所以，但开始走到了前面。
槐梦走到花圃里摘了一朵花。
他轻轻闻了一下。
跟真的一样。用手捻一捻还会出汁。
手里拿着玫瑰，他很快跟上了骑士的步伐，并跟在后面见到了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国王是个苍老的男人，带着王冠。
老国王声音浑厚：“大祭司，你们玫瑰教廷曾经告诉我王国之内会有大事发生……告诉我吧，我的国土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刚来哎。
槐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服饰，他这次是扮演预言家的角色吗。居然不是勇者啊。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
国王重重敲了一下王座的扶手，他怒发冲冠，如狮子一样凶狠。
“你们又想骗我，是不是？！”
教廷和王国之间的战争，槐梦脑子里首先转过这个想法，又想到自己居然是教廷派往王国的使者——不知道两国之间有没有不斩来使的说法。
“……在此之前，我需要您回答我三个问题。”槐梦说。
国王微微皱眉：“故弄玄虚。好吧，你问吧。”
槐梦说：“您是英明的君主吗？您是仁慈的君主吗？您是果断的君主吗？”
国王自得一笑：“当然！我的王国在我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没有人——哪怕是神也无法打败我！”
“这不见得——”
“什么意思！你居然敢反驳我！”
槐梦说：“听说英明的君主能辨别小人和谄臣的谎言，那么，您是否能分辨满朝忠奸，对贤良加以任用，排斥和远离小人？”
“我……”
国王十分犹豫。
“既然这样，不如让我们稍作考验——来判定您的王国内是否有小人和奸臣。”
“好！”国王猛地拍板。
国王立即召集了全部大臣。这些匆匆赶来的大臣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见这时候有侍从牵着一头鹿走进来。
小鹿蹦蹦跳跳，大眼一眨一眨，十分可爱。
国王姗姗来迟。他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接着说：“最近这几天，我准备举行秋季远狩。”
哦，狩猎啊。
许多大臣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听见国王说：“既然要远狩，自然要准备俊美的宝马——诸位卿家请看，大殿上这匹骏马如何？”
吓！
许多人面面相觑。
这明明是一头鹿啊。
这时候国王又猛地一拍王座扶手：“你们说，这匹骏马如何！”
国王最受宠的近臣跳了出来，他谄媚说道：“这匹马自然神骏，依靠看，自古至今都没有这样优秀的品种。”
国王一言不发，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红宝石戒指。
有了第一个近臣的开头，剩下的想要献媚的人好像鲤鱼过河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跳。整个大厅里洋溢着对“马”的赞美。
大厅里还剩下几个坚持原则的大臣，孤零零站着。而此时近臣突然跳出来指责：“你们为什么沉默不语，国王让你们说话，你们却紧紧闭着嘴，这是在无视国王的权威吗！”
“——够了！”国王重重拍打桌子。
“真是场闹剧！”
他站起来，伸手揪住靠他最近的，第一个发言的近臣的领子，怒目圆瞪：“你以为我老了是不是！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糊弄我！”
说着，他手指上的红宝石发出一道红光，从地毯上擦过，烧出深深的沟壑。
眼看着近臣就要完蛋。
近臣双目含泪：“我自然不敢把您当做愚夫对待，只是我是个愚蠢的小人，只知道忠诚地执行君主的命令。”
“君主若是让我向东，我自然不敢向西，君主若是让我向南，我自然不敢往北走。”
“君主若是在大殿上指鹿为马。我也应该服从君主的命令。”
眼看着国王的手就要松开。
横插进来一道声音。
“这样说确实不错。您像极了忠诚的臣子，以至于再英明的君主也无法分辨您的诡计。”
近臣扭头大喝：“是谁？”
“嗨——”槐梦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和近臣打了一个招呼。
近臣含泪：“我忠心难道有错吗？”
“您对君主忠心自然没错——但是您的忠心却导致君主的千古基业损毁，这样的愚蠢比错误还要更让人难以忍受。”
“我听说治理朝堂需要贤良的臣子，能对君王提出恰当的意见，使君王看见王国的弊端，而亲近小人和谄臣，导致国王在宴乐和酒水中消弭壮志。”
“眼看着王国正在倾覆之际，您不仅没帮助国王匡扶正业，反而遮蔽他观察的眼目。国王是站在山巅上俯视万民的，您正是那最可恶的乌云，遮挡了国王的智慧和权威。”
“您这样的人不是小人，还有谁是呢。”
国王的怒气又叫槐梦挑拨起来了。
他死死拽住近臣的领子，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干掉近臣。
这时候槐梦轻轻覆住他的胳膊。小小的手掌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却让国王的动作停下。现在国王已经被槐梦狡诈的智慧深深迷惑，松开手静听槐梦接下来要说什么。
“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槐梦问：“您是仁慈的君主吗？我听说若是一个君主的胸怀广阔，他的国土也广袤无边。”
国王犹豫看着近臣。他们也曾一起饮酒宴乐。也曾有过美好时光。
“您能赦免这个愚忠的臣子吗？”他询问：“将来您富有天下，君临四海，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把野心的大火在熊熊燃烧。尽管国王已经衰老，但是他的雄心不曾熄灭。
“全天下的能人贤士都会来到你身边，其中自然有持才自傲的臣子，您却应该有收容和宽恕的宽广胸怀。这样一个小小的愚蠢的臣子虽然可笑，但是他的忠心也有可取之处，您要采用他的优点，避免他的短处。”
国王松开领子。尽管他有点听不懂，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的智慧增长了。
“现在是第三个问题。”
对着全王国的精英和权贵，他微微一笑：“你是果断的君王吗。”
“知道了问题所在就要立刻改正，这样陈朽和腐败才会被清扫一空。”
国王已经挺着胸膛开始礼贤下士了。
他谦卑问道：“我该怎么办？”
槐梦说：“想必刚刚那场考验，您也知道诸位大臣的想法了。忠心但愚昧的臣子要放在身侧，他是您身边的宝剑。”
说着，槐梦斜睨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近臣：“他是您的手臂，是您的利刃，用得好，他会杀死所有和您敌对的人。”
近臣突然一脸惊喜。不知道为啥槐梦突然cue他，还给了他一份大礼。
“左右摇摆的臣子是您天平上的砝码，他们是英明君主下的贤臣，是愚昧君主下的谄臣。您若英敏，他们随您一起开阔疆土，您若是痴愚，最后也不过宝剑蒙尘。”
“而最不附和您的，您要像用望远镜一样使用它，像用镜子一样日日对照。纠正自己的衣冠和德行。提擦民间的是是非非。您的权利就会和您的目光一样，广阔无边。”
哇。
国王当成就要哭了。
他活了六十几年，怎么到了这个岁数才看见这么贴心的人啊。
国王紧紧握住槐梦的手：“大祭司！我给你首相的职位，有您替我治理国家，何愁不兴盛。”
别了。
槐梦抽出手。
“现在，我们来回到第一个问题。”
“您问我语言中的那件大事是什么。我现在可以说了。”
“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勇者都出村了，想想各种魔王和魔物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吧——这样预言，当然没什么问题。
槐梦反握住国王的手。
“我现在已经相信，你即英明、又仁慈和果决，也请您给我一定的帮助，我会下到民间给您寻找抵挡灾难的勇者，让您的基业延续千千万万。”
国王已经泪崩。
这！就是爱啊！
刚来的时候他还想着要砍大祭司的脑袋呢，没想到转眼大祭司就成了他的灵魂知己心灵伴侣。
“好！”国王大手一挥：“我把国库打开，大祭祀你要什么，就拿什么！不要客气！”
一字一坑，绝不后悔！
“……”
“然后呢？”胖子问。
现在槐梦，胖子和胖子的弟弟李实荣三个人正在一家小酒馆里喝酒。周围是佣兵，冒险者，酒店招待在人群中曼妙地穿梭，时不时抛一个媚眼，引起阵阵哄笑。
乱糟糟的。带着大麦啤酒的苦涩和黄油的香气。
槐梦微微眨眼。
“我是成年人，我当然全要啦。”
胖子举着啤酒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这就是你把王库搬空的原因。”
“不止。”槐梦手指一转，一颗红色宝石戒指若隐若现。这个戒指原本戴在国王指头上，现在落进了槐梦的手里。
“我赢家通吃。”
“出了王库，大臣也排着队给我送钱。”
他用指甲戳了戳戒指上的红宝石。
“这是空间戒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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