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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流


我的情绪很少有大波动的时候,或许因为我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兵器’,不需要拥有丰富的感情,所以我不明白大喜大悲的意义何在。

        隔着笼罩下来的风衣,我能感觉到中原先生在试图安抚我,伴随他柔和的轻拍,酸涩和委屈感却盘绕在我心尖,怎么也消散不去。

        到底何方才是我该去往的呢?

        “如果这样实在让你难受,那么你就应该不要再去想别的事,先照顾好自己。”良久,中原先生才低低说道。

        “休息吧。”中原先生话语一滞,再道:“我的意思是,真正地、好好的休息,不要再管太宰治那个混蛋要你做什么了。”

        中原先生声音很轻,似乎怕我更加不开心,他用了自己最温柔的声线。

        “你不是因为需要才存在的。”

        我抬起头来,风衣从我头顶滑落到肩头,一切都逐渐清晰起来。

        我的眼睛里都是泪水,透过水雾我呆呆看着中原先生,我没有哭过,但我想我一定哭得很丑。

        “不是被需要的,那为什么要创造我呢?”

        我的声音很嘶哑,一噎一噎的,我不知道自己也能发出这种声音。

        中原先生看到我探出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地贴在我的眼睑下,柔软的丝绸摩挲着我脸颊的肌肤。

        我半眯着眼,洁白的绸布压在我的眼睛上又被拿开,任凭中原先生拭去我的眼泪。

        隔着手帕,中原先生指腹划过我的鼻尖,这时我听见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既然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那我需要你。”

        “很需要,所以拜托你冷静下来,好好放松自己吧。”

        ‘欧米茄’悬空监狱内,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仍旧正对坐着,百无聊赖。

        “今天是国际象棋还是数独?太无聊了,啊——”太宰治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翻来滚去。

        “不能再同意,这种无聊的生活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感到几分困倦,他阖上眼,指尖敲击着《d大调第二大提琴协奏曲》的节拍。

        “您还真是有闲心,明明您的计划快失败了吧?”太宰治躺在床上,右手撑在脑袋上撑起上半身,笑眯眯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甚在意地应道:“但是我猜,她不会再站在我们的天平上了。”

        太宰治沉下脸,语气凉意十足:“你利用不了她,所以就要把她回收?真有你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回话,当做无声的默认。

        太宰治‘哈’了一声,道:“你觉得她是你们的棋子、兵器,是你们随意回收的物品,但是你们没想过她已经成长为了有血有肉的人。”

        “她会哭了,也会笑了,你知道吗?所以她也会恨你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幽幽抬起眼来,看起来面色如常,他的双腿在空中荡小幅度地荡着。

        太宰治躺回床上,伸展开手脚摆出一个‘大’字,道:“你们创造她,然后想塑造她,想成为她至高无上的摩伊赖。”

        “但是你说是不是很巧?你们也造就了她。”

        蹲在地上久了些,我的腿有点麻,脸上因为泪痕的缘故火辣辣的,我只能撑着中原先生伸过来的小臂站起来。

        “还好吧?”中原先生真的很温柔,动作也并不越界,一直以来的关切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是,真的麻烦您了,让您见笑了。”我尴尬地倚在中原先生身上。

        哭完之后才觉得好丢脸,人都是这样的吗?

        “行了。”中原先生把风衣搭在另一只空出的小臂上,带着我慢慢往前走去。

        “你身上还有伤,情绪少波动一些。”中原先生一路领着我到我之前睡的那间房间,扶着我坐到床上。

        福地樱痴在我身上留下的那道刀伤已经没在流血了,过了最痛的一开始,之后也没什么感觉,但是看起来还是十分可怖。

        中原先生眉头紧蹙,把我安置好,推开门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我想他是去叫医护了。

        确实如此,十分钟后,中原先生带着手上拎了医药箱的与谢野小姐走了进来。

        中原先生避嫌等在了门外,我平躺在床上,与谢野小姐带上医用手套,用剪刀小心剪开和血肉烂在一起的我的上衣,布牵扯到我的伤口,我‘嘶’了一声。

        “你真的很厉害,一直以来也麻烦你了。”

        与谢野小姐的手指冰凉,棉签头沾满药膏点在我的伤处,又痛又辣,我听见她歉意十足道:“抱歉,忍一忍吧。”

        “没什么,其实也不是大事。”我咧咧嘴,谦虚了一下,毕竟说得太严重会让他们担心。

        “你从天空赌场掉下去之后,是蒙哥马利把敦君和镜花带下来的,天空赌场已经被猎犬全面控制了,不过没有见到西格玛。”与谢野小姐的声音很低哑,看来她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啊。

        忙着为侦探社洗清罪名吧,大概。

        看来敦君他们也把我和西格玛是朋友的事告诉大家了啊。与谢野小姐低着头,刘海没过她的眉眼,她手上动作不停,打了麻醉后,认真地帮我缝合着伤口。

        “安吾君说你没事的时候,乱步先生松了好大一口气呢。”与谢野小姐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不过你还没好全就又去与神威战斗,该说你真是勇敢吗?”

        麻醉带来的沉重感令我昏昏欲睡,我眨巴眨巴眼睛,感受针线穿刺过我的皮肤,痛感刺激我的神经,传来几缕轻微的清醒感。

        “总觉得这样,我才是一个不被‘他们’掌控的人。”

        “你一直都是真正的人。”与谢野小姐脱了胶手套,怜爱地抚摩着我的额头。

        “快快好起来,乱步先生、国木田先生和社长都对你很愧疚啊。”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下,道:“因为福地樱痴的事吗?”

        与谢野小姐给我缠上绷带,点点头,从门外的中原先生手中接过湿了水的热毛巾,柔和而细致地替我擦了脸,又将毛巾叠成长方形,敷在我的眼睛上。

        麻醉剂的后劲冲上脑门,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一团混沌,随着眼部暖洋洋的温度,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我沉入熟悉的黑暗中。

        又晕过去了,我想。

        这一次,会是一个好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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